柳繪在一處雜草叢生的亂石之間終於找到了趙清城,她仍舊昏迷不醒,額頭上還被石頭碰傷,好在沒有流太多血。
「清城,趙清城!」柳繪抱起趙清城,探了探她的頸動脈,還好,人還活著。
她巡視一周,自己所處的是一片密林,看來這是九峰山的崖底,只是,重商和宮橋他們又在哪裡?
仔細回想前後,一開始掉下來的時候她也以為她可能就此喪命,只是掉下來的過程中先後被一張細網攔住過,掙扎間那張細網破裂了才掉了下來。
「重商!宮橋!」
柳繪試著喊了幾聲,回應她的只有幾聲鳥叫。
不能在這裡等死,或許重商他們也正在找她們,自己總要留下點什麼記號,以防與他們失之交臂。
柳繪將自己的襯衫外套脫下來撕成一根根小布條,將一根綁在了樹上。
與此同時,昏迷已久的趙清城有了些動靜。
趙清城覺得頭昏腦脹,全身疼痛無比,她努力的睜開眼睛,只看到白茫茫的天和樹影。
「清城,你醒了!」柳繪回頭就看到已經醒來的趙清城,她根本沒有想到她會醒來,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這讓柳繪有些興奮,她連忙走過去扶起趙清城,問:「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趙清城看到柳繪此刻的模樣,又看了看周圍,問:「這是哪裡?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只能等會再給你解釋,我們現在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儘早找到重商和宮橋,否則到了晚上,會很危險。」
趙清城碰了碰額頭上的傷,眉心微微一皺。
「一個月還沒到,你怎麼就醒來了?」
「我受到了撞擊,只能強迫醒來。」
「你還行麼?可以走嗎?」
趙清城迫使自己清醒一些,說道:「可以。」
趙清城要站起來的時候,柳繪去扶了她一把,趙清城身體有些僵硬,她對柳繪的芥蒂一直都沒有消除過。
柳繪也感受出趙清城的抗拒,只得強扯出一個笑容化解尷尬,她不明白,為什麼趙清城這麼抗拒自己。
「我在昏迷的時候,你對我做過什麼?」
雖然趙清城人是處於昏迷之中,但只要有人接觸了她,她還是知道的。
柳繪有些茫然,不知道趙清城說的是什麼事。
「哼……」趙清城冷哼一聲,「別以為我昏迷就什麼都不知道,你想找什麼?」
柳繪立刻想起,在她們被關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對她的身份產生的懷疑,去檢查過她耳後有沒有痣。
柳繪心一驚,她當時完全沒有想過趙清城會知道這個事情。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想我們還是儘快離開比較好,如果是平常,也不用擔心被野獸傷害的事情,只是你現在身體這麼虛弱,又受了傷……」
趙清城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這個我當然知道,難道我沒有你聰明麼?」
柳繪不再說什麼,她想不通,為什麼趙清城會這麼討厭她。
「柳繪。」
聽到趙清城叫她,她下意識抬頭。
趙清城眼神中帶著一絲輕蔑:「你很不老實。」
柳繪不禁蹙眉,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趙清城沒有再說什麼,柳繪也只能作罷,畢竟為今之計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是好快找到重商和宮橋,離開這裡。
程煜在面具男人的陪同下,回到了十八茶舍內,在暗間拿到了七星晷。
面具男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令程煜有些不爽快,這個春申公子,說是保護自己安全實則是派個人監視他而已。
「我說你能不能跟我保持一點距離,我又不會跑。」
面具男人不動聲色說道:「我也沒說你要跑。」
「你老是這樣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很難受的!」
面具男人突然警覺起來,抬起一隻手示意程煜安靜。
「你在幹嘛?」
「閉嘴。」面具男人露在面具下的雙眼露出了危險的信號。就像一隻獵鷹在搜索著他的獵物。
程煜閉上了自己的嘴,這個面具男人凶著呢,他得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