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淒風冷雨之中,張重只覺得身前的壓力重重,有一種令到他透不過氣的感覺,那些如冰雹一般大的雨滴,所砸下來的力道,絲毫不遜於冰雹,再配合上雷電的攻擊,威猛無比,而更為可怕的卻是,這些雨滴的軌跡,恰恰將他的進攻路線全然封住,仿佛自己的每一下攻擊,都在對方的預料當中一般。
一息之間,九天神兵的千劍流,千道劍芒消散殆盡,那一輪紅日,早早的顯出了衰退的模樣,再不復生發出先前的那般威猛。張重的心中,有一種被人全然看透的感覺,這令到他非但沒有半點取勝的機會,恐怕連沖至窮哲的身前都不復可能。
「差距太大了,這窮哲比我所想的還要厲害得多。」陰寒天嘆了口氣,他也沒有想到,一場人間界的戰鬥,竟會看得他有一種喘不氣來的感覺,對峙的兩人,都是不世出的天才人物,然而在兩人之中,窮哲卻是占據了絕對的上方。
這也難怪,當年最為勇悍驕傲的獸神大陸羅家,數千萬年的積累和隱忍,這一切,都預示著羅家要來一次華麗的回歸。
「不知道那些老傢伙會怎樣想呢?」葉雨薇的腦海中,不自禁的掠過了這個念頭,然而旋即,又生出了對於張重隱隱的擔擾。她俏麗的臉龐在戰場的附近,被映上了道道紅霞,更是顯出了嫵媚的氣質,眼波流轉之間,掩不去的淡淡憂色,觸動了她心底最深處的那一根弦。
眼前這個張重,雖只是數面之交,但為何會給到她一種如此奇妙的感覺呢?葉雨薇的心中呆呆的想著,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無助感,她很想要救下張重,然而現實卻是由不得她來作主。
宇宙法則有著很清晰的界定,在人間界的戰鬥之中,她是不能偏袒任何一方的,她所能做的,便只要待到這兩人突破成仙以後,方才能夠做得到。
葉雨薇的手不由得握得緊緊的,她的眼睛一眨不眨,雖說帶著不盡的擔憂,然而還是望向了戰局的中心。
「不能再這般下去了~」張重心中明白,對方處處料到先機,輕而易舉的擋住了他的進攻,便是因著搜神大-法,對於他內心的一種掌控。這種控制是最為可怕的,張重的一個念頭,都會被輕易的發現,更加不用說招式了。
張重的內心如明鏡一般,泛著明亮的光芒,這是先前所生出的道心,所產生的功效,風生水起,處變不驚。然而風若不生,水自何處起呢?
張重的心神之間,一片豁然開朗的感覺。風往哪個方向吹,水便往哪個方向動,由此可見,水雖然在動,卻永遠都能夠被人探知到它的方向,便如同張重現在所發出的功法一般,招招可循。
而唯有風,才可以飄忽不定,令人防不勝防,而若是要做到招式如風,便先要給到內心一個極安定的場所,道心不滅,風聲不息。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道心不滅,便是沒有道心,將自己好不容易生出的道心全然抹去,身內再無一物,便成就了真正的圓滿。而只有這般,自己的招式才會如風,才會難尋。
張重在重壓之下,再度悟出了這個道理,他的心神當下,一片空明寂靜,招式揮盪之間,千劍流再度生出,千般劍光閃爍之間,如金光遍灑,而這一次的劍芒,多了幾絲渾然流轉的靈動之氣,劍氣如靈蛇吐信,不斷的遊走著,令人捉摸不定。
雨滴紛紛的落空,再無法判斷出這些劍芒的攻擊軌跡,這是自然,因為在張重的心中,便只有這些劍意的流淌,劍隨意動,他信手使來,如踏馬由韁,大河浩蕩,片刻之間,已然又欺近了窮哲的身邊數里。
窮哲顯然沒有料到,張重竟然可以破了他的搜神術,他對於張重的招式,再無法估計下一步的動向,這令到他大感訝異,口中輕咦了一聲,笑道,「果然沒有令到我失望。」
說到這兒,他的身體再度爆出了萬丈光芒,紅色的光影如血氣翻騰,他的實力再次提升,一隻獸頭自他的身後冉冉升起,帶著凌厲的牙齒和如血般凝練的殺意,浮了起來。
天地之間都隱隱在顫抖著,血氣不斷的在威壓之中蔓延開來,一道道細小的血絲向著張重的身前纏將過去。
獸血沸騰~~
這一招,張重在鬥武場中,眼見窮哲對著那王飛使過,王飛對於此次攻擊沒有任何的防禦辦法,直接身死而去。而
第肆百肆拾貳章 舞鳳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