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這些食材,姒非本身就不認識多少,他只是從口感上去品鑑。單從味道來講,這些菜雖然美味異常,但並沒有達到讓他眼睛一亮,念念不忘的程度了,即使與他的蔥油餅相比也差了一個檔次。
於是在一通猛吃,肚子略有飽腹感,他就不那麼熱切了。
就在姒非吃的心安理得時,他下首崔景林難受了。整顆心都七上八下的,一直琢磨著:領導對自己的工作是不是有不滿意的地方。
因為官場上這個排座位實在是非同小可。正所謂「屁股決定腦袋」,什麼樣的座位就意味著什麼樣的政治地位,這是華夏萬年不變的政治潛規則。
一桌席面每一個座位都是有講究的。主位,那是發起者或地位最高者的;而主位兩邊則是主賓和副主賓;對面是主陪,然後主賓下首為陪客席,副主賓下首為賓客席,越是正式場合,越絲毫不亂。吃飯前準確找准位置,這也是每個政治官員需要修煉的基本功之一。
沒看見袁正杰下首的「陪客」席位完全按照官位一字排開嗎?怎麼到他崔景林這兒就坐在了姒非這個毛頭小子下面?最起碼自己也是代表通昭,比袁正杰的政治意義還要高吧?
他面色如常,底下滿腹心事,暗暗琢磨這一段時間的行事得失。抬眼瞥見嚴寒正和姒非交頭說話,一副長輩對晚輩的熟悉態度,似乎在詢問學習生活之類的。
崔景林恍然大悟。
這個嚴寒估計與省紀w曹翔軍是一體的,可能又是許傳志的舊部之類的。
崔景林不禁羨慕許傳志的餘蔭廣大,姒小子的好命。但也完全放下心來,只要不是針對自己,與自己無關就行。其它愛誰誰,反正這次事件有自己一份功勞。
「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這就是如崔景林這類人行事作風的寫照。
想通此節,他熱情起來,就著熱烈的氣氛頻頻舉杯,禮敬各位領導,難得的機會,關係還是要打一打的。
上首副ms長雖然名為嚴寒,卻是一個圓胖臉,一團和氣的中年大叔。他對於酒桌氣氛的把握很有力度,讓在場每一個人都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對他來說,這只是小場面,相信崔景林也能做到這點。畢竟能坐到這個位置,誰又沒有幾分手腕呢?
他抬手看看表,面色一整,吩咐服務員將電視打開,顯然是得到有關消息了。
果然,時間正好,七點三十分。
當聽到畫面中見到丁副zl親切說道:「……通昭食品廠是走在了前列的……」時,全場禁不住站起身來,一片歡呼,袁正杰更是激動的滿臉通紅,此時正是他匯報工作。
能不激動嗎,全華夏十幾億人,有幾個有資格,又能夠在聯播新聞上向zl匯報工作的。激動之餘,看向姒非依然雲淡風輕的表情,又有點愧疚,這份功勞本來是他的,雖然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姒非不願意出這個頭。
嚴寒帶頭鼓起掌來,他也很激動。zl誇讚通昭食品廠走在前列,這不就是說南雲在改革大道上走在全國前列嗎?要知道南雲作為一個內陸省份,經濟實力相當落後,能有這份殊榮實在難得。
而論功行賞時,肯定也是有他一份,這可真是完全意外之喜。
現場的氣氛達到了頂點,就連旁邊布置菜品的服務員也是目瞪口呆,她竟然看到酒桌上幾個人出現在聯播新聞上,還給出特寫,那可是zl啊。
這直接後果就是除了嚴寒,所有人都被抬了回去,而酒量頗為為不俗的副ms長也是頭暈腦脹。
翌日,袁正杰最先從宿醉中醒來,他需要立時動身趕回通昭,安排訂單生產的相關事宜。
但在這之前,還有許多問題迫切需要解決。
他將姒非,單英等人叫到小餐廳,一邊吃飯一邊商量。
顯然經過昨天的特殊日子,他們的待遇直線提高,早餐都是從酒店特供,可吃的東西很多。
首先他要兌現承諾,或者說是合同。袁正杰拿出三個信封,兩個薄一點的遞給姒非和趙明朗。另一個更大,鼓鼓囊囊的遞給單英,對她道:「我們簽訂的合同包括意向書共一百八十五份,按照合同,這裡是我們應付給你的佣金。」
看著這個鼓鼓的信封,單英咬了一半的包子掉到桌子上,她可是學財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