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秦楓和連鉤漌也被放了回來。
「死的那個長老到底是那個門派的?」連鉤漌坐在椅子上也不老實,二郎腿翹著,「怎麼好幾個門派的人審我一個。」
「石長老是萬劍宗的修士,」秦楓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只不過被派到懷心派當駐派長老了。」
「所以他是萬劍宗的人,死在了懷心派,」連鉤漌複述道,魏西點了點頭,「那下手的人應該是懷心派的人!」
秦楓嘗了一口茶就撂下了茶杯,「你這話什麼意思?」
連鉤漌冷冷一笑,「那句話怎麼說,臥榻之上,豈容他人安睡。」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秦楓指正道。
「你有文化,你說得對,」連鉤漌無所謂地說,「只是要我說還是懷心派的人動的手,就你和魏西,你們兩個人哪裡能偷襲那麼一個仙師!」
連鉤漌的目光在魏西和秦楓之間轉了一圈,「我可打聽清楚了,青城派的實力青城派剛入門的弟子怎麼能殺了第一門派的修士。」
「莫欺少年窮,」秦楓淡然道,「等我成了天下第一劍修,你別哭喪個臉。」
「魏西,你怎麼看?」連鉤漌不和秦楓多廢話,他覺得魏西心眼多,這種事情她說不定很擅長。
聞言魏西收回了在秦楓和連鉤漌手腕子上巡視的目光,「萬劍宗和懷心派的風評怎麼樣?」
「萬劍宗是修仙界第一宗門,門中弟子眾多,修為深厚的前輩不勝枚舉,」秦楓整合了一下自己聽到的消息,「萬劍宗修士以匡扶正道、守衛蒼生為己任,跟他們有關係的故事都是斬妖除魔的。」
沒等魏西說什麼,連鉤漌接嘴道,「你這麼說,那就是懷心派有問題?」
魏西憐憫地看了一眼了撞到槍口尚不自知的連鉤漌。
秦楓皮笑肉不笑,「懷心派嗎,修仙不修德,門派中派系傾軋嚴重,滿口仁義道德,實則寡鮮廉恥。」
「就拿小弟子來說,進了懷心派的大門,就交代清楚自己天資家室。累世修仙的弟子資質尚可那還好說,若是凡人一個,天資一般,就等著被欺凌吧。」
聽到這魏西想起來那個細聲細語的葛滄,她手上都是凍瘡。
只是懷心派帶出來的弟子天資不可能太差,那葛滄就是差在出身了?
「懷心派的弟子修行就是你死我活,贏者通吃的局面經常出現。門派中長老也多是些道貌岸然的傢伙。」
連鉤漌有些驚訝,畢竟秦楓給他的印象還是個教養頗為好的官宦之後,哪裡這麼大肆點評過什麼人什麼事,「你這是?」
看戲的魏西突然覺得大事不妙。
秦楓冷笑一聲,「我一開始拜入的懷心派,自然知道他們的底細。至於長老的事,我剁了一個對我動手動腳的長老的手指頭。」
魏西和連鉤漌都有些憤怒,但又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秦楓不以為意,揮了揮手,「我不是任人欺凌的懦夫,那老東西躲得快,不然他掉的就不止手指頭。」
秦楓既然把這事說出來就說明這事沒給她留下什麼終身陰影。
「要不然說這老東西上不得台面,」秦楓嘲弄地說,「我剛拜入懷心派的時候,是一個長老的親傳弟子,他對我恭恭敬敬。」
「等到我不受重視,他知道我父母雙亡,覺得我被欺負也不敢吭聲,這才壯起他的狗膽。」秦楓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都是嫌棄,魏西則默默記住懷心派一個缺了手指頭的修士。
下次見面自己想辦法剁了他的手也不是不可以。
「什麼禽獸都有,」連鉤漌的聲音也冷了下來,「下次碰見他的時候吱一聲,魏西和我幫你教訓他。」
魏西也是贊同的表情,只是,她想到了秦楓故事裡的杜副將——上峰將最後的骨血託付給他,他卻把秦楓送進了一個門風堪憂的門派,究竟是無心之失還是另有所圖?
看著秦楓惋惜沒剁下對方手的表情,魏西暗暗記下這件事。
「你要教訓人,」魏西開口道,「可是要修仙了?」
「這話說的!」連鉤漌正色道,「漌飄零半生,如今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