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艽不過是築基境界能辦到這一點,確實驚人。
不過這並不足以讓兩個和尚忌憚。
真正讓不痴不嗔動容的是太子接下來的一番話。
「在出了泉州後,這冰魄公子與那和尚結伴而行,遭遇了晝寅部祭司晝與風。」
「兩人邊打邊退,撐到了皇城邊上,被五公主救下。」
「你們可能知道那晝與風有多強?」
如果孔艽在場,定然會因為太子的話而面色大變。
他們遭遇晝與風的事情,周圍幾乎沒有旁人,連這事都被太子洞察了。
這太子的情報網絡,以及對這天齊的掌控,端的可怕。
果不其然,一聽到孔艽與從雲從晝與風手下逃生。
不痴不嗔眼神間終於有了震驚。
「太子所說的那晝與風,可是逃過了天泉劍宗宗主追殺的那個晝與風?」這句話是不痴說的。
「我聽聞那晝與風已經明悟神通雛形,孔艽和那和尚能從神通者手底逃生?」最後這句話是不嗔說的。
兩人臉上盡有難以置信之色。
他們非常清楚神通者代表了什麼。
明悟了神通的修士,已經可以稱作半步掌生。
其他升輪修士在半步掌生面前,只是螻蟻。
「本宮絕無虛言!」太子表情沉靜,每一個字都吐得字正腔圓,聲音迴蕩在這雅間內。
兩個和尚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憚。
終於信服了太子方才說他們不一定穩贏孔艽兩人的評價。
「這冰魄公子當真如此之強?」
「那和尚又是什麼來歷!」
不痴不嗔沉默不語,沉浸在太子那番情報的深深震撼中。
孔艽和叢雲回歸公主府時已經是深夜。
之所以晚歸,自然是中途兩人又尋了一處酒樓吃了酒食。
這一次是從雲請客。
也是那時候孔艽才知道從雲並不是真的沒錢,而是一直裝窮。
看著從雲結賬時小心翼翼拿出的,那靈光閃爍的一大袋靈晶,孔艽有一種被誆騙的感覺。
當即出聲罵他是鐵公雞,明明有錢還整日裝作一副苦行僧做派。
「我就該讓不痴不嗔那兩個和尚逮你去上宗寺。」孔艽和從雲也算是交情不淺了,所以說話時也隨意了不少,指著從雲鼻子就罵:「奶奶的,在靈竹坊市就吃我的喝我的,我還因為你真沒錢呢。」
「原來是鐵公雞一隻,不行!以後喝酒都得你請了。」
不得不說從雲臉皮是真的厚,被孔艽當場抓住把柄臉上也不見一絲尷尬,反而是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出家人身上別無長物,這些靈晶小僧早晚是要布施出去的,每用一枚都是莫大的罪過。」
「你再裝!你個酒肉和尚,滿口胡言!」孔艽信了才有怪了。
在回去的路上孔艽越想越氣。
他自己就是個守財的性子,一枚靈晶恨不得掰成兩個花,哪曾想碰見個和尚,比他還過分。
一路都是在嘟囔著明天要去登仙樓喝酒,讓從雲請客。
後者就是不吱聲,手掌把儲物袋捂得死死的。
直至回了公主府,從雲以還要坐禪為由,頭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下榻的客房。
「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倒是把孔艽給氣樂了,只能哭笑不得背著雙手,慢悠悠的循著府中燈火往自己院落走。
臨近小院。
孔艽遠遠的就看見門口處站立著一道穿著淺色素衣的女子身影。
她站在微弱燈火下,臉上還帶著些蒼白,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
第三百三十九章 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