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上官雨舟,孔艽一路謹慎前行,在一處土包下,找到了一條地縫,暫做藏身之地。
地縫不大,又有野草滋長在周圍,倒也算隱蔽。
地縫一直往地下延伸,在地底開拓出倒是有差不多四五米方圓的空間。
進入地縫空間,不敢耽擱的孔艽,先是小心翼翼將上官雨舟放下,然後在儲物袋裡一陣翻找。
他殺了這麼多血衣盟弟子,自然是有一些療傷藥的。
不管是內服的還是外敷的,孔艽都通通給上官雨舟上了一個遍。
然後又用白布小心翼翼的將傷口包紮,將上官雨舟包成了粽子。
這個過程中,上官雨舟沒有一丁點反應,要不是他口鼻里還有呼吸,孔艽幾乎都要認為他死了。
做完這一切,孔艽直接背靠在地縫的土壁上,看著面前那氣息微弱如螢火的上官雨舟,面露愁容的呢喃道:
「唉,我就知道上官師兄這脾氣來這外門歷練要出事。」
「馮師兄是怎麼也不攔住他的。那場戰鬥雖然贏了,被傷成這樣,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康復。」
方才孔艽檢查了一下上官雨舟的傷勢,五臟六腑皆有受損。
換做尋常人,怕是已經一命嗚呼了。
上官雨舟全靠著頭頂的那團氣運,才勉強吊了一口氣。
自己用的那些丹藥都不是什麼上等貨色,對於傷勢的幫助有限。
「上官師兄是有大氣運的,這種傷勢對於旁人而言會要命,他未必不能有一線生機。」孔艽看著上官雨舟頭頂,那依然勝似白雪的氣運雲團,如此安慰自己。
說完,孔艽這才有心思打量起這個地縫空間。
並不是什麼好住所,環境陰濕,頭頂時不時還有滲透下來的水滴落下。
唯一的光線來源只是頭頂那地縫的入口處,勉強能視物。
「但勝在安全,一般人不會找過來。」
孔艽也慢慢安靜下來不再說話,空間內只剩下了上官雨舟那微弱的鼻息聲,和滴滴答答的滴水聲。
沉默稍息,孔艽想到另外一個問題:「話說馮安師兄呢?」
馮安和上官雨舟是一起行動的,兩人必然是遭遇了變故這才分開。
上官雨舟都傷成這樣了。
馮安也不知道如今是否安全。
不過一想到那傢伙的老奸巨猾,孔艽又不那麼擔心。
畢竟他又不是上官雨舟,遇見強敵知道跑。
如果馮安都出事了,整個蒼梧派其他弟子怕是能活下來的也不會有幾個了。
「只是現在這狀況要繼續出去獵殺那些血衣盟的弟子有些不方便了,先守著上官師兄幾天吧,看能不能有好轉。」
「實在沒辦法了,就去綁幾個會丹道的人回來。」
「唉,周婷語要是在就好了,我對丹道一竅不通啊。」
……
「這是就是藍科草了吧!對內傷有一定的藥效,那個什麼固元丹還差幾味藥來著?」
今天的太陽格外灼人,炙烤得這一片光禿禿的土地都在往上升騰著熱氣。
距離地縫不遠處的一個山谷中,少年手持一枚玉簡暴曬在烈日之下,身形爬在一叢膝蓋高,蓬鬆如髮絲的草藥面前。
將這株草藥的根莖和葉脈特點與玉簡中記載的藍科草反覆對照。
確認無誤後,方才小心翼翼的將其拔起,丟入儲物袋中。
做完這一切,孔艽這才抬頭,眯著眼看了一眼天上那毒辣的太陽。
因為廣寒太陰經的緣故,他的體溫始終保持在一個恆定的界限,這點熱量根本不足以讓他出汗。
甚至靠近他三尺之內,還有陣陣涼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