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媚娘出了水潭,信手招來幾件衣裳,剛走幾步忽然眉頭緊蹙。
陳深跟在她身後,「怎麼了?」
媚娘古怪的瞥陳深一眼,「我體內元嬰若有所動,像是要突破了。」
「突破?」
陳深記得昨天媚娘還說到了瓶頸,不是一時半會能突破的。
這一時半會兒未免太短暫了。
話說回來,這元嬰是怎麼回事他還不知道呢,體內結了一個嬰兒?
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媚娘同陳深出了前廳。
她把禁制打開,把丹藥、靈草、法寶備好,又要去把弟子召過來。
陳深對她而言是相公,不是差使的對象。
陳深攔住她,「你準備,我去。」
弟子們住處在台階兩旁的瓊樓玉宇中,他們在練罷早課以後或回門派修煉領任務,或在房間內修行。
陳深去找了媚娘的大師姐雲衣,由她去把師妹師弟召過來。
不同於王管事夫婦,雲衣知道陳深和師父關係匪淺。
她還知道陳深洞府中呆半天后,現在已經踏入修行之門了。
她對陳深不敢怠慢,在聽了陳深傳達的話後,忙把師妹師弟召到白雲洞府。
剛進洞府,雲衣就察覺到了師父的異樣。
她感覺師父相比以前的高高在上的冰冷,現在多了一絲煙火氣。
不等她細觀量,白雲仙子告訴他們,她要閉關了。
幾個弟子聽說師父又要突破,不由地一喜,齊聲道賀。
媚娘冷靜的點下頭。
她元嬰異動頻繁,也不拖沓,很快把幾個弟子的功課交代一番,就讓他們退了下去,只留下在大弟子云衣,著重交代一番陳深。
等雲衣出來,白雲洞府的禁制再次投下。
雲衣回神朝洞府行禮後,轉過身向陳深拱手,「陳前輩,師父吩咐過了,日後偏殿洞府就歸您用了,師父叮囑您要勤加修行,早日把洗髓丹灌注的靈氣煉化。」
陳深覺得偏殿的洞府就算了。
他知道,這洞府雖不及白雲洞府,可媚娘弟子們在有資格開闢洞府前,是在這偏殿洞府中突破用的。
他住進去算怎麼回事。
「把看門的屋子建起來就行。」陳深見這屋子已經動工了。
雲衣不勉強陳深,「好,師父說了,她閉關期間,餘下的天山玉露歸您服用。您要有什麼吩咐,或者想做的,自可吩咐我去辦。」
雲衣明白,師父這是讓她把這老頭當師父一樣。
陳深摸了摸腰間的葫蘆,「有酒嗎?」
雲衣一怔,「有。」
陳深把酒葫蘆遞過去,「給我來一葫蘆酒就好,天山甘露兌酒就好。」
自家娘子留給自己的,陳深就不客氣了。
雲衣答應一聲,吩咐雜役按陳深的吩咐,往酒葫蘆里灌上天山甘露和酒。
雜役把酒葫蘆拿回來的時候一臉古怪,估計想不到這酒葫蘆這麼能裝。
雲衣見陳深沒什麼要吩咐的,就退下去了。
陳深無處可去,就盤腿坐在了洞府門口。
他先查看自身的情況。
不同於練武時丹田的充盈,他只覺丹田空落落的。
倒是身子多了許多活力,與世間不再有隔閡,對山間風,天上日,山上雪,地上土感覺清晰很多,察覺得到它們運行的軌跡,甚至可以把這些吸納到身里來。
這就是靈氣吧?
陳深欣喜。
在媚娘的幫助下,他終於踏入修行之門了。
他高興的痛飲一口酒,酒入喉腸,一股清涼滑入肚腹,讓陳深一個清醒。
「嘖!」
陳深敲一下酒葫蘆,這青雲宗的酒就是好,加了靈力更好,就像可樂加了碳酸。
這麼好的酒,浪費可惜了。
他忙坐端正了,照著媚娘給他的《長春功》來煉化洗髓丹灌在四肢百骸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