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什麼時代的修真界,煉丹師的地位都是很高的,區別只在於到底高到什麼程度而已。
嚴依寧此前只知道徐真的實力深不可測,卻不知道他本人就是一名煉丹師,而且看上去水準還不低,出品的丹藥比起尋常大路貨,品質要強出不少。
這個層次的煉丹師,即便是築基修士也要敬上三分,沒想到卻潛藏在一座小小的江寧道宮當中……
她不知道的是,她手上所拿的這些,已經是徐真特意經過處理,增大產量降低質量的「劣質品」。
那些他正常煉製出來的丹藥,徐真根本沒打算大量出貨,他並不想暴露自己二階以上煉丹師的身份。
二階煉丹師可不是小地方能見到的,一旦消息被人知曉,金丹修士出面「邀請」都有可能,而這種邀請一旦拒絕,下場可想而知。
尤其嚴依寧背後就是「無咎」這樣的組織,行事更不會心慈手軟。
反而他現在裝成二階煉丹師的弟子,但已經斷了聯繫,自身也在煉丹領域有不俗的潛力,就變成一個更適合拉攏的對象,但又不至於直接用強。
這其中的分寸,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是很難把握的,但徐真卻心知肚明。
嚴依寧也不懂這些,她只能帶著徐真的新報價,再去和組織里那人接觸——新報價也簡單,一瓶極品養氣丹,加上六瓶徐真「自己」煉製的丹藥。
聊完正事,徐真便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嚴道友怎的選了這地方見面,莫非是有些特殊的愛好?」
嚴依寧對他的調笑毫無反應,反而撇了撇嘴道:「此地便是組織的據點之一,將來道友要是想出來尋樂子,可別誤入了此樓。」
「哦?」徐真也沒想到,這處「高級會所」原來是無咎的地方,但又搖頭笑道,「既然是打開門做生意,哪有不歡迎客人的道理?」
嚴依寧翻了個白眼,正要開口說話,卻見樓外一道飛劍傳書,落向了徐真的方向。
後者只瞄了一眼,頓時眉頭皺起,因為這是來自道宮的傳書,而且是最高級別的紅色密令。
出事了?
徐真心中已經有了些預警,但當他打開書信一看,依舊驚愕不已,臉上的神情更是一片凝重。
嚴依寧站在一旁,悄咪咪地打量著徐真的臉色,就見他從輕鬆轉為驚訝,隨即又迅速凝重起來,頓時意識到出了大事。
「道宮出事了?」她也沒有避諱什麼,主動問道。
徐真沉著臉望她一眼,想了想還是點頭道:「這件事也沒什麼好瞞的,你們遲早也會知道,金師兄出事了。」
會在凡間常駐的修士本就不多,道宮中四名修士的來歷,嚴依寧自然一清二楚,頓時意識到徐真說的是修士金朗。
可金朗出身靈音宗這樣的大宗門,本身又是鍊氣中期的修士,能在凡間出什麼事?
沒等她細想,那邊徐真已經起身道:「徐某有事在身,先行告辭了,嚴道友,有空再聚。」
……
道宮。
徐真抵達之時,道宮中已是一片山雨欲來之勢,四下的僕人、侍女們個個噤若寒蟬,連說話的聲音都低了幾分,都知道宮裡今夜出事了。
等徐真走進大廳時,梁玉冰已是神情一片陰沉地坐在前方,見到徐真前來,勉強緩和了下臉色,打招呼道:「徐師兄。」
徐真這時候也顧不上禮節,直接問道:「梁師弟,究竟發生了何事,金師兄為何會無故身死?!」
沒錯,徐真收到的那封書信,正是出自梁玉冰之手,上面的內容赫然是——金朗已經橫死!
梁玉冰苦笑一聲,正要開口解釋,卻見前方一陣寒意襲來,正是付清秋出關了。
只見付清秋一臉寒霜——這並不是形容詞,而是真正的寒霜,甚至還有露珠順著她的臉頰滑下——仿佛從冰天雪地中走出一樣,徑直來到兩人面前。
「金師弟發生了什麼事?」她的問話與徐真如出一轍,但聲音要清冷得多。
徐真都忍不住瞄她一眼,心說這位付師姐修的功法還真是特殊,只是鍊氣期而已,竟然能對自身影響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