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見朗星如此為難,遂笑了笑,用神念道。
「別替我發愁了,南部的援軍正在不斷開來,未必就擋不住這幫妖獸,我也未必就會戰死,放心吧,我不會過於冒險的,有下面那幫人去拼命,我們這些作仙君、仙子的犯不上沖得太靠前,今天是趕巧了,我們本來只是去剿滅一小伙叛逆,不想撞上了北疆盟這群混賬,隨後妖獸和鎮邪營的人先後攪了進來,才鬧成了這副局面,以後我會更加小心的。」
「你真不跟我走?」朗星萬分糾結的問。
無暇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了遠方的天際。以她的性情是不會接受任何施捨的,即便是那份施捨帶著濃濃的好意,感情上的施捨比財物上的施捨更讓人不堪承受,她感激朗星的好意,但怨恨他這樣的施捨,這對她來講近乎是一種羞辱,她現在很想知道占據朗星之心的人是不是那個沈清,但她不想問。
「我二師姐給你煉製衣裙了嗎?」朗星用這句話打破了二人間的沉默。
「嗯,就在我的乾坤袋裡面呢,剛才之戰來的太突然,沒來得及穿上,咱們倆的那筆交易兩清了。」無暇擠出了一個笑容。
朗星取出太晶,塞進她的衣袖裡,「這是我大師姐煉製的逃遁法寶,能遁逃三萬里,可惜只能使用一次了,除此之外我也沒別的可幫你的了。」
「不用!朗星真的不用!你放開我吧,我保證不回戰場就是了。」無暇急於把太晶還給朗星,扭動著身子想掙開那道禁制。
「不值什麼。」朗星說完把目光投向了北方,他不想解開禁制,希望無暇能再多考慮考慮去留的問題,可又怕人家會就此纏在他身邊,這糾結的心情真夠折磨人的。
無暇停止了掙扎,露出些許自嘲之色道「你當初說我有眼無珠,我還覺得可笑,現在終於知道可笑的是自己了,你究竟有多大本事?能跟我透一點底嗎?我以道心立誓絕不給你說出去。」
朗星用神念道「能應付幾個元嬰後期的修士。」
無暇亦改用神念道「我知道你剛才犯不上為幫那些人而暴露自己的隱秘,如果妖獸打到了紫霄宮,你會不會全力而戰?」
「不會,我只會盡力把能帶走的親近之人帶走,就像剛才只把你一個人從戰場上帶走一樣,不肯全力而戰除了要保守自己的隱秘外,還因為我並不認為妖獸有多可恨,跟某些無恥之人比起來,妖獸要好得多。」
無暇微微皺了下眉,朗星以前向她表達過對千宗會的鄙夷,「我得叮囑你一下,不管對千宗會有多少不滿,也不要作出讓人抓住把柄的事,如今內憂外患並起,你不殺妖獸也還罷了,但千萬別去幫助那些叛逆,否則你在南靖洲就難有立足之地了,在千宗會看來,你作為一個仙君,不抵禦妖獸入侵是可以原諒的,但同情叛逆就是不可容忍的了,對他們而言,內憂遠比外患的威脅要大,雖然北海的妖獸侵入上千萬里了,但千宗會的大半兵力仍用在了平叛上,由此可見,他們更在乎來自哪一邊的威脅。」
「嗯,我知道,我當然是不願見到紫霄宮遭難的。」
r> 「你是不是一刻也不想在蒲雲州這邊待著?」無暇能想到朗星此刻是種什麼心情了。
朗星無奈的笑了笑,有關這個問題他不想多說什麼了。
無暇善解人意的換了話題道「上次四師姐說見到你了,接下來的一百多年就沒你的消息了,你是不是一直在南靖洲?」
「嗯,上次四師姐對我挺照顧的。」
無暇淺淺一笑道「你為何總往北疆這邊跑?是不是有什麼緊要的朋友住在這邊?」
「是,但有關她的事情我就不能跟你多說了。」
無暇眼中呈現出朦朧的笑意,「我猜這個朋友一定是個年輕美貌的女子。」
「你就別胡猜了!」朗星心虛的敷衍了一句,收起了縛神決道「再問你一遍,跟不跟我走?我是很希望你能遠離這場劫難的。」
「我猜對了!」無暇得意的揚起了下巴,然後輕輕呼了口氣道「好意心領了,別費心了,你夠忙的了,我再跟了去你就更忙不過來了,行了,我該回去看看了,你多保重,希望我們還有再見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