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娘,欲往山上尋一處片瓦之地遮身,求經治學。」
寧采臣聽得她問,也不好不答,只好回身一禮說道。
這女子正是著急趕回山的小卓,這眼見就要到了,未曾想竟遇著了一個書生。
還是一個文氣在身的秀才公。
一時不防被他照破蹤跡,現了行藏。
見他欲要往槐蔭山上去,恐他擾了自家觀主清修,於是嚇道。
「回了吧,那山上鬧鬼,不是個好去處。」
這時落在後面的兩人發現狀況,急忙趕上前來。。
「姑娘怎知山上鬧鬼?」
王博明看著她,眼中精光湛然,發聲問道。
「原來是個修行的大先生和參禪的大和尚。
卻是妾孟浪了,之前言語冒犯還請見諒。」
小卓見著兩人,頓時眼神一眯,看出兩人修為在身,且不是她可以測度的。
她誤認為寧采臣是王博明的徒弟,因此為之前的恐嚇致歉。
然後又好言勸道:「那山上的妖邪已經被我家觀主除了,闢地清修。
你們欲要清淨治學,我家觀主也要清淨修行,卻是不便招待外客了。」
「不知貴觀主法名上下?我等可否拜訪一二?」
王博明和法明聞言又看了看那清正陽和之氣滿溢的山頭,心中好奇問道。
一是好奇是誰將這妖邪除了,二來也是想見識見識這除了妖邪的高人。
「這……觀主名號妾卻是不便透露。」
小卓聞言頓時面現難色,如今還未回山,因下山時的應許自然不好透露靈青的姓名。
想了想,開口說道。
「若是三位願意等,且待妾回山通秉一聲如何?」
「那就有勞姑娘了!」
王博明拱手謝過,又從袖中取出一份名刺遞與她。
這名刺,又稱名帖,拜訪時通姓名用的名片。
是古代文人官員交際不可缺少的工具。
小卓將其接了過來,見其上書就「王博明」三個大字,其形龍蛇飛動、鸞飄鳳泊。
又這名刺紙質特殊,前所未見,較之宣紙更勝,知其身份文采定然不凡。
鄭重將其收了,一拂袖在道旁升起一座方台。
「三位在此稍歇,妾這就呈與我家觀主。」
隨即一甩袖轉身就走, 只見她肩不動身不揺, 卻眨眼間在這崎嶇山路上消失不見。
「先生、大師, 這是怎麼回事啊?」
王博明兩人心知肚明,但寧采臣卻是一頭霧水。
他之前一心應試,並未聽聞槐蔭山上的鬼魅傳說。
如今見著兩人和小卓的對話, 還有她隨手升起一座方台的手段,自是震驚疑惑。
王博明隨即將情況向他分解一通, 末了說道。
「應是哪家的高人將那妖收了。」
「先生是說, 方才那女子是鬼?」
寧采臣想了想小卓的容貌和氣質, 難以置信的說道。
「鬼怎可白日現身?」
「南無阿彌陀佛!」
法明雙手合什,宣了一聲佛號, 說道。
「那女子體質陰寒,身形縹緲,定是鬼身無疑, 然其神湛然, 功德隱隱, 卻不是歹人。
她能白日現身, 但這修為卻又有些不相稱,想是修的什麼秘法。」
「果然讀萬卷書當行萬里路, 世界奇妙非親見不能信也。」
寧采臣不禁感嘆道。
他和兩人相識多日,自然見過其手段,知其異能。
他們說那女子是鬼, 那定然是鬼無疑了。
只是自嘆長見識了,原來鬼也是能白日現身的。
隨即將自家書箱放在高台之上, 覓地一坐說道。
「那咱們就在這裡等等吧,雖說治學要緊。
但見見這度鬼為善, 令其白日現身的高人也是一得。」
「正是如此。」
王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