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千暮帶著湛露回到小院。
千暮給湛露拿好換洗的衣裳,「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泡茶。」
湛露笑眼彎彎,「好的。」
千暮轉身出去前,眼神再一次觸及到那觸目的猩紅血跡。
他逃也似的離開了。
湛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千暮是在害怕她的血。
她趕忙起身清洗了一下自己,褪去法衣,換上千暮給她備好的淺綠色衣裳。
當柳琦諾聽說後山被水淹了,趕過去時,只剩下零星的一小窪一小窪的水了。
和大雨過後留下的積水差不多。
柳琦諾只來得及看到了還在原地不知道在幹嘛的戴佩玖。
「什麼嘛,這也沒淹到什麼程度啊,根本就不值得一醒啊。」
她覺得大半月被吵起來看後山漲水,就看到零星的一點水窪,不值得。
戴佩玖懶懶的道:「你錯過了,看熱鬧都趕不上熱乎的。」
「也就只配看這幾個小水窪了。」
柳琦諾不屑,「別說的好像你趕上熱乎的了一樣,你要是趕上了,也不至於這時候和我一起在這裡看小水窪了。」
戴佩玖能告訴他自己不僅趕上了熱乎的,還留下來善後了嗎?
當然不能。
因為千暮沒等水散完就走了,他還以為自己留下來能善後剩下的水。
正巧他一個人留下,也不擔心暴露。
只是千暮不愧是千暮,人家施法完,就是不用回頭也知道,事情能搞定。
有了十足的把握,人家才能抱著美人安心離開的。
只有他傻傻的留到了現在,等水散乾淨才打算往回走。
還不巧遇到趕來的柳琦諾,又無意義的鬥了幾句嘴。
而後大批弟子三三兩兩的結伴來看後海,結果啥也沒看著。
又悻悻然回去繼續睡覺了。
夜還很深,天還未亮。
蒼辰山下,竹林深處的小院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紅衣女子有些虛弱的扶著牆想進去躲一躲,她並不知道身後有沒有人追來。
但是她逃不動了,她傷的太重了。
進了院落,屋裡傳出幾聲細微的咳嗽聲。
徐長生感覺到自己院裡來了人,不是他熟悉的氣息。
也就是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陌生人?
夜深人靜,又是入冬的天,他實在不想起來。
可是當他沒忍住咳嗽了兩聲之後,他感知到了一股殺氣。
外面來的人想殺了他?
想不到他徐長生一生無欲無求,不與人爭鋒,不與人為敵,還能招來殺身之禍。
挺好的。
他勉為其難從床榻上爬了起來,打算出去看看是哪位好心人。
特意來成全他。
院落里,一女子有些虛弱的蜷縮在角落裡。
雖是黑夜,但對於修仙的人來說,夜晚視物,和白日並無差別。
一樣清晰可見。
乍一看到女子的長相時,他也躊躇了一瞬。
不過他能分得清,這不是那日他見到的那位叫湛露的女子。
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氣息完全不同。
不過他也不想深究這女子和湛露是什麼關係,又到底有沒有關係。
「姑娘大半夜來我這裡,不知所謂何事?」
紅衣女子雙目冒著與黑夜同一個顏色的黑光,她現在行動起來有些吃力。
不過這人只要一靠近,她還是能殺了他。
她感知到這處院落只有這一個大活人,還是一個生機並不強的人。
這是唯一一個有可能威脅到她生命安全的存在。
她腦子思考著,要用什麼方式殺了這個男人。
她現在不能動用法術,一旦動用法術,蒼辰山上的湛露,和那個一直在追她的老東西一定會察覺到她的存在。
湛露暫時受傷了,無法來追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