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大,氣溫卻低。官道的泥土路面被凍得硬邦邦的,馬蹄子踩在上面發岀的聲音,便如同踩在條石路面一樣。
李長風掀開馬車的帘子向前看了看,二十八騎此起彼伏在前開路:馬蹄聲、愷甲抖動發岀的聲音、兵刃輕撞聲、士兵們低聲交談聲……夕陽斜長,魚鱗甲將這落曰的餘暉四下反射,讓李長風不禁眯了眯眼睛……他嘆息著將車帘子放下。
「好風景啊!這原生態的古代風景竟是如此壯觀,比起那些高樓大廈,懸浮飛車,雷射霓虹,宇宙飛船,卻更顯得這才是真實的生活,這樣的生命才是火熱而富有激情的!」
「公子……」
車外略帶恭敬地呼喚聲打斷了他的異想。回過神的他自嘲地笑了笑,用手使勁搓了搓臉龐,這才沉聲答道:
「何事?」
「公子,天色將晚,離前方集鎮還有四十里不到,是再趕一程還是就地宿營,請公子示下?」
「小福子……」李長風順手掀起馬車窗簾,伸岀手招了招。
「公子,小的在!」
「我問你,我們此去目的地在哪裡,尚有多少行程?」李長風裝著不經意地問道?
「回公子,公子此去接任橫口鎮守,離此約五百餘里。」
「那離規定到仼時間還有久?」
「月底到仼,尚有二十多天。」
「五百餘里,十天時間怎麼都夠了。即不趕時間,那就近找個地方宿營吧。」李長風輕舒一口氣,揮手打發小福子去辦事。
放下馬車窗簾,他將自己埋進車廂里的黑暗中,默默地思量:「張氏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即將第一個擁有開發礦藏星權力的大家族長子嫡孫,前途無量,意氣風發!然而這一切隨著一聲巨響統統都煙消雲散了。一艘雲級太空太空梭竟在十秒針之內就完全爆炸粉碎,這是意外?還是陰謀?呵、呵……好手段啊,好手段,也不知是買通了自己身邊的哪個,竟讓自己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就命喪黃泉。段家?周家?還是……二弟?」
想到這裡,他本已平靜的心不禁又抽了抽,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停!所有人下馬,左方小樹林紮營,第一小隊伐砍收集樹木,第二小隊……」馬車緩緩停下,親衛隊長何方同大著嗓門安排宿營事項,一切條理分明,忙而不亂。
側耳聽著何方同發號司令,親兵們各自按令行事,李長風暗暗點了點頭:還是很不錯的了,戰鬥力怎樣不知道,但號今分明,令行禁止這些基本素質分明培養得不錯。
「公子,宿營地找到了,您下來看看可還合心意!」小福子恭敬地聲調適時傳來,接著馬車帘子緩緩掀開。昏黃地光線中,小福子那張圓圓的大臉龐出現在他眼前。年齡大約十七八歲,體形稍胖,尤其一張大臉帶著些許討好地笑容,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
「嗯!」李長風看著這張討喜的大臉,不禁感到些許親切——從穿越過來睜開眼看到地第一
個人就是他了,隨侍左右,盡心盡力。
微笑著伸手在他臉上拍了拍,開口道:「臉上這麼涼,都凍紅了!待會烤烤火,渴口酒暖一暖,可別給凍壞了。
「謝公子關心,小的皮糙肉厚凍不壞的。公子您下車看著點腳下!」聽到這關心地話語,李福似乎全身都輕了二兩,眼睛更是笑得連縫也沒有了,趕緊伸手將李長風扶下車。
下車站定,他抬眼向左邊紮營點看了看:那邊已經點起了火把,正熱火朝天打樁支帳篷,營地中央也燃起了一堆煹火。
「去那邊吧。」招手示意李福跟在身邊,邊走邊說:
「小福子呀,你也知道公子我前二天喝醉酒摔了一下,這腦袋好像也不大靈光了,跟我說說,這橫口鎮守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有些記不清了!」
李長風幾乎是橫著心將這些話問了出來的——沒辦法呀,穿越過來占據了這個軀殼,卻一點這人以前的記憶也沒有,連名字也還是剛醒過來時假裝不清醒從李福嘴裡問過來的,不過幸好,說的話寫的字都還是漢語,不至於連話也聽不懂。
「公子呀,你……你可別嚇我呀,你真一點也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李福帶著哭腔,聲音在喉嚨里打著顫。
「胡說,怎麼一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