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數萬鐵騎迎面對撞在了一起。空中箭雨紛飛,彷佛蝗蟲一般往來穿梭,一點點的鮮血頓時廉價的灑落在了這寬廣的草原之上。身穿精良鎧甲的大明騎兵和身上最多只穿著簡陋皮甲的元蒙戰士衝突在了一起,長槍對撞,馬刀對砍,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量,要把對方置於死地。但是很顯然的,鎧甲、兵器都比對方精良十倍的大明騎兵,雖然在數目上少了接近一萬人,但是戰鬥力卻高強了不止一籌,他們穩穩的跟隨在朱僜的身後,用一種天火焚燒的氣勢,一層層的剝去了元蒙騎兵的生命。
一道閃電突然從天上擊打了下來,電光之中,朱僜策馬挺戟,腦後長發翻飛,渾身血跡斑斑,英挺的面容彷佛青銅鑄造一般,宛然戰神。他手中長戟翻飛,頓時血雨四濺,一塊塊血肉不斷的從他的戟上灑落,他身前五丈之內,沒有一個元蒙戰士能夠存活超過三次呼吸。三次呼吸的時間,朱僜就能在亂軍之中,迎著對方無數的戰士,突進五丈的距離。
朱僜狂呼應戰,他身上的肌肉一塊塊的膨脹了起來,天生的神力配合他後天苦修的強大內力,讓他身上的鎧甲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那些有幸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砍中了朱僜一刀一槍的元蒙戰士,都驚恐發現,朱僜彷佛是過境的波斯胡商嘴中傳說的龍一般,刀槍不入,他們拼盡了生命才能劈下的一刀,刺出的一槍,也許還沒有觸及朱僜的身體,就已經被反彈了回來。
長戟有如一條魔龍,在元蒙的士兵叢中瘋狂的翻舞著。天性中帶著朱家祖先朱元璋那一點點瘋狂因子的朱僜,此刻已經殺上了癮,殺紅了眼。戰場上,沒有任何一個戰士會刻意的在殺死敵人後還要劈死對方的戰馬,但是朱僜就這麼做了。長戟捅入了敵人的身體,他會順利向下一拉,畫戟的鋒刃把那敵兵的身體分開的時候,會順勢把那戰馬的頭顱給砍下來。
又或者,仗著自己無窮的巨力,朱僜會直接用畫戟把一匹戰馬連同馬上的敵人一起挑飛起來,隨後連續十幾畫戟重重的砸下,直到在空中把那可憐的敵人、倒霉的戰馬砸成肉醬。
「這個人,要是出生於我們的族群,那是多好的事情。有他和赤蒙兒合作,中原的天下,我們並不難奪回來。」一個在遠遠的草丘上觀戰的紅衣和尚低聲的嘆息著。他的身後,還有十幾個高矮胖瘦各自不同的和尚在緊張的布置著一個小巧的法壇。他們把七個狼頭骷髏放置在了一起,堆成了一個小小的骨頭堆,又當場斬殺了十三頭黑羊,用它們的血潑在了骨頭堆上。一支支粗大的蠟燭被插進了泥土內,布置成了一個古怪的陣勢,隨後,那些和尚圍成了一圈,盤膝坐了下來。
朱僜率領身後兩千鐵騎,已經把元蒙騎兵攔中捅破了,他們已經衝破了對方密集的陣勢。朱僜狂呼,舌頭在方天畫戟上舔了一口鮮血,吼叫到:「兒郎們,再和我衝殺回去……殺,殺,殺,殺,殺光這群蠻子,回去我給你們請功啊。」兩千鐵騎同時應諾,大喝一聲,跟隨著朱僜,再次原路殺了回去。
兩萬鐵騎在和元蒙騎兵殊死搏鬥,兩萬步卒迎向了北方的元蒙步兵,和他們緩緩的糾纏在了一起,一萬戰士在東方那五萬多元蒙的老幼之間瘋狂的衝突著,往來劈殺著。剩餘還有五萬步卒,他們分成了五隊,瘋狂的朝著西南方奔跑著,他們繞過了那三萬元蒙騎兵,就要到達他們身後了。
一個統兵將領大喝一聲「這裡,一萬。」頓時,第一隊的一萬戰士停了下來,他們跪倒在了地上,槍兵挺起了長槍,砍刀手亮出了沉重的戰刀,盾牌手站成了密集的隊伍,那些弓箭手則是小心的把一支支長箭捅進了面前的泥土內,方便自己連珠一般的射出手中的長箭。
「這裡,一萬。」頓時,又是一個萬人隊停了下來。
三個萬人隊停留在了一個弧線上,相距三里,他們牢牢的掐死了元蒙騎兵可能脫離戰場的路線。另外兩個萬人隊則是瘋狂的奔跑,從西北方向掐住了元蒙騎兵退走的最後一條道路,同時,他們也隱隱的威脅到了正北方的兩萬元蒙步兵。
朱僜看得包圍圈已經完成,心中大喜,嘴裡狂呼了一聲「破。」數萬士兵頓時同時應諾「破。」那些包圍了元蒙騎兵的步卒戰士,一個個瘋狂的敲打著自己的盾牌、兵器,或者用腳狠狠的踏著土地,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那些元蒙騎兵心頭大震,士氣頓時大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