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等了卻了朝野中的事情,我就帶你走。」莫玄鏡收緊了胳膊,幾欲要將她揉碎了。
帶她走。
她倒是從未起過這般的念頭,他是一國之君,肩負著一個朝代的興衰榮辱,又怎能說走就走。但這番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進去。
良辰美景,她如何說的出口,煞風景的話。
少年溫熱的呼吸,遊走在耳畔,直叫人心神迷亂。
過了良久,良久,等到夜色已經深沉的看不清周圍的模樣,孟君浩方才鬆了手。
黑暗之中,相顧無言良久。
「鳶兒,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少年沙啞的嗓音,在黑夜之中,更顯魅惑。
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齊文鳶漆黑的眸子,如同一汪清泉。
這一世,自打孟君浩牽起她的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全完了。
孟君浩的眉眼中,儘是不舍。闊別數月,每到夜深人靜,他總是情難自禁的在腦海中,一遍遍的勾勒出她的模樣。但理智卻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他不能。
今時今日,所有的一切,他再也顧不上了。
月上柳梢頭。
一輪明月不知何時,已經爬升到黑漆漆的天幕之上,清輝落了一地。
「師兄,你該回去了。」即使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在她眼裡,他依然是師兄。 那個冷若冰霜,不喜微笑的少年。
抬眸望了望天,孟君浩的面上顯現出一抹失落來。他旋即點了點頭,道:「恩,回頭再來看你。」
話音落,轉過身去。大步流星的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去。他怕再多留下一刻鐘,就再也不願意回那個冰冷的宮殿中。
淺淺一笑,齊文鳶亦抬了腳,往府中走去。清月已等待多時。見她回來,一臉喜色,道:「小姐,沒事了吧?」
點著頭,挽著清月的胳膊。一路往住處走去了。
吉祥一頭霧水,方才清月的詭異,讓他早就有所懷疑。準備探了頭去,一道觀望,卻被清月狠狠的按在門後。
好奇心害死吉祥。清月威脅著,雙手叉腰,目光炯炯。
吉祥便不再去看,所謂非禮勿視的道理,他還是知道一些。
院落里,已經點上了羊角燈。亮堂堂的一片。昏黃的光芒,落在腳下的石子路。
齊文鳶卻覺醉醺醺,嘴角的一抹笑,到了屋中,仍是沒有褪去。
「小姐,瞧你樂的。不知情的人,倒以為你這是思春了呢。」
小滿打量著她,背過身去,嘖嘖感嘆了一句。
隨手拿了瓷盤中的花生米,一下丟了過去。不偏不倚正砸在小滿頭上。齊文鳶嗔道:「你這丫頭,天天不學好。」
清月卻是怔了神,瞥著小姐面上的喜色,深刻的意識到。自家小姐鍾情的從來就是傍晚時遇上的那位公子。
至少,在郡王府中,她從未見過自家小姐那般笑過。眉眼彎彎,眼睛裡晶晶亮。
有道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連卻要叮囑的撮合一事。突然之間,仿似就沒了意義。
年節過的格外之快。感覺才出初五,轉眼就到了上元節。
鳳翔城中,一年一度絢爛的燈會,她倒是不願錯過。稟告了老祖宗,老祖宗念著她不日就要出閣,日後難以有機會,就沒加阻攔。
但人多事亂,安全最成問題。特意遣了她手底下的福祿,一道跟了過去。
自打尋回了齊文碧,福祿也沒怎麼閒著,四處奔走,幫她打聽著各方的消息。
府中的幾個丫頭聽說要看等會,紛紛毛遂自薦,想要出門見一見世面。
微微猶豫了下,她帶上了清月與春杏。春杏行事穩妥,有她在,總是放心些。而清月過幾個月,就要落葉歸根,嫁回高涼去了。
臨行之前,見一見京城的燈會,於情於理,都是合適的。
小滿卻扁著嘴,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她比劃著,滿臉的憧憬,小姐,我可以保護你的。
齊文鳶彎了彎嘴角,一本正經的道,咱們水火相剋,一道行事總會出意外。要不,你板著指頭數數,咱們出去的幾回,有幾次是碰上意外的。
去賭坊,碰上了官府的人。
從雲霧宗回
第二百七十七章 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