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窗看著孫柏飛的笑臉,蘇杭輕輕嘆了口氣。他能給孫柏飛的不多,一尊石雕,幾顆藥丸而已。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讓孫柏飛跟著自己,哪怕只是學習雕刻。
旁邊的閆雪,順著他的目光向外看去,說:「看樣子他們家一定對你很好。」
「不僅僅是好。」蘇杭回答說,但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愧疚兩個字,有些沉重。
「閆姐,為什麼你不好奇他的傷疤那麼快就好了?」前座的鄧佳怡問。
「他隨手熬製的藥,都能治好我臉上的疤痕,又怎麼會治不好自己?所以,我幹嘛要好奇這個。」閆雪的表情看起來很是輕鬆,已經不像剛開始那般總是止不住落淚。
鄧佳怡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她能感覺到,蘇杭和閆雪的關係很不一般,似乎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閆雪卻一清二楚。想到當初閆雪約自己談話時,說他和蘇杭不可能在一起。但現在,那句話還有效嗎?
鄧佳怡心情有些複雜,無論宋語婧還是閆雪,都給了她很大的壓力。要和這兩個女人「爭男人」,並不是簡單的事情。
而且,之前閆雪一眼就能認出面目全非的蘇杭,自己全在他走到跟前,都發現不了。這之間的差距,也讓她心情複雜。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快速行駛著,朝環安的方向而去。這一路太遠,幾人不得不輪番上陣,替換著開車,否則誰也堅持不下來。
開的久了,閆雪不禁想起阿信,難怪有錢人都喜歡找個專職的司機,親自開車確實太累了。
跑到一半,經過某服務區的時候,閆雪和鄧佳怡去上廁所,蘇杭則去買水。等他回來,兩個女人還沒完事。坐在車上,把水遞給前排的宋語婧,這位漂亮的宋家千金把水接在手裡,說:「我突然明白,為什麼你會選擇閆雪了。」
蘇杭微微一怔,問:「為什麼?」
「因為她是用心在愛你。」宋語婧手裡握著瓶子,並沒有打開,說:「我們三個剛到那村子的時候,她第一個發現了你。我想,她憑的不是眼力,而是心意。你們的心交纏在一起,所以她才能輕易辨認出來。」
蘇杭倒沒太在意這件事,他看著神情有些黯然的宋語婧,問:「那你呢?」
「我?」宋語婧露出有些複雜的神情,說:「我和她不一樣,她習慣用心,我習慣用眼。所以,在第二次看到你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你就在那裡。從某種角度來說,我輸了,我做不到像她那樣全心全意愛著一個人,一個人,就能占據整個腦子,整顆心臟。」
蘇杭看著她,沒有吭聲。
宋語婧頓了頓,又說:「但我不會承認這是輸,因為我知道,自己同樣很愛你,只是沒她愛的那麼深沉。你失蹤的時候,我也會哭,也會難過,但我會想著好好活下去,把公司做好,這樣你就算死了,也不用擔心。」
蘇杭沉默不語,宋語婧的坦承,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而她的想法,蘇杭很欣賞,也很贊同。人確實該這樣,既然生命是平等的,那麼死人,永遠沒有活人重要。
所以,宋語婧愛的很理智,閆雪愛的很盲目,她們本就是不同的人,自然不能用簡單的好壞來評價這份感情。
至於鄧佳怡,雖然宋語婧沒有說,但蘇杭早就明白,這丫頭之前一直都沒發現自己。哪怕自己走到了跟前,她還當成了陌生人。
從這點來說,鄧佳怡算不上愛,她只是喜歡,基於崇拜的喜歡。所以,她無法靠心意和眼力去辨認,只能跟隨著感覺去浮於表面。一旦表面看不清,那份感覺也就淡了。
這是一個從未談過戀愛的年輕姑娘,最正常的愛情,所以蘇杭不會怪她。
「我不會想著和她爭奪你,但我也不想失去你。」宋語婧忽然轉過身,將身子探過來。那身性感的衣裙,因為她俯首的動作,顯得更加勾人。蘇杭只需要微微垂下眼眸,便可以看到仿佛能把人埋葬的深深溝壑。
宋語婧毫無徵兆的探過頭,在蘇杭的嘴唇上親了一下,輕聲說:「答應我,永遠做我的董事長,好嗎?」
她的意思很明確,不是丈夫,而是董事長。擁有著彼此,卻不會妨礙對方。
蘇杭看著她,從她的眼神中,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