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泡沫?」詹凌青哪裡聽的明白如此複雜的話語,她隱約明白蘇杭心裡有什麼顧慮,卻不明白這顧慮來自何方。
如今天下太平,連凶獸都被趕跑了,還有什麼災難呢?是他們所說的法修?從未見過法修的詹凌青,對於這些神秘來客一無所知。所謂初生牛犢不畏虎,就連她,也覺得以鴻宇國土如此強橫的力量,根本不需要懼怕那些人。
蘇杭的擔憂,無人可以理解,而他又不能隨意對人講述關於未來的事情。
沒有什麼,比知道真相,卻沒人願意相信更令人煩躁了。
搖搖頭,沒有再去想這個,畢竟眼下還有兩條路可以走,不需要把未來想的太過黑暗。
退一萬步說,就算最終路走絕了,鴻宇國土破滅,被法修統治世界又如何?再過幾十年,世界依然會回到修行者手中。蘇杭之所以這麼努力,並非是怕法修永遠占據這個世界,而是希望他們的力量能夠減弱,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可以少死幾個。
因為根據他的猜測,在歷史進程中,那些不影響關鍵走勢的人,死或者活,天意不會太過約束。換句話說,也許他們在上一個輪迴死去了,但在這個輪迴,哪怕蘇杭救活他們,也沒有太大影響。
天意真正關注的,是歷史重要轉折點,只要大勢不變,其它的便忽略不計。
如此行事的天意,與地球上的計算機相似,卻又有很多不同。
同樣是邏輯縝密,可計算機無論運行多少次程度,都始終是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無論大方向還是小細節,計算機都能夠控制的非常完善。
而天意,更像人性化的智能系統,或者說,它懂得怎麼樣做,才能在把握大局的同時,節省自身資源。
想到這,蘇杭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天意,是智能電腦嗎?顯然不可能,那樣的話,人類就太失敗了。
隨後,他回到房間裡,繼續煉製那件未完成的法器。把注意力都集中起來,才能更好的屏蔽那些無謂雜念。
時間很快過去,當日星落下又升起時,詹凌青過來敲了敲門。當門板打開,蘇杭看到她懷裡抱著寶塔,一臉忐忑的看著自己。
「大人,今天,還要去城南嗎?」詹凌青弱弱的問,似乎有些不安。
看起來,昨天的陰影,依然在她心中存在。蘇杭直接從口袋裡摸出一樣東西,遞到她面前,說:「這東西送給你。」
詹凌青低頭看了一眼,只見那是一把模樣古樸的寶釵。通體碧綠,以鳳凰為造型,又有三條蜿蜒的金線從頭到尾,看起來很是漂亮。
女性對漂亮的東西,向來沒什麼抵抗力,無論修真世界還是地球,都一樣。詹凌青看到第一眼便喜歡上了,可她沒敢立刻去拿,而是強忍著內心的衝動問:「大人這是做什麼?」
「送給你的。」蘇杭知道這女孩心裡有著看不見的自卑感,便直接將寶釵插入她濃密的髮絲中,同時說:「這是一件法器,倉促煉製,只是中等級別。一旦激發,便可發出三道攻擊,乃銳金之氣,可洞穿顯魂期高手的肉身。哪怕顯魂期巔峰,不動用法器也難以擋下。不過,這畢竟只是中等法器,銳金之氣雖然鋒銳,卻乃一次性的攻擊。寶釵中我銘刻了挪移陣紋,在敵人被牽制的時候,你就要激發陣紋快速離開,切不可貪功,明白嗎?」
說話間,蘇杭的手已經放下,可詹凌青的臉,卻微微發紅。她能感受到蘇杭的關懷,那溫熱的大手雖然沒有觸碰到肌膚,可氣息卻讓自己心裡發癢。
寶釵並不重,卻讓她覺得很沉。那份沉,來自於內心,是一種被信任,被關心的沉重。
詹凌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按照正常情況,這種時候應該說一些表忠心的話。例如什麼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啊,或者什麼一生一世,永不背叛啊之類的。可詹凌青卻覺得,這太虛偽,也太膚淺。如果言語具備效力,那麼世界就不會亂了。
也許,把這些話藏在心裡,然後用實際行動去表現,會更好一些。
蘇杭倒不在意這名少女心裡想的什麼,他只是不希望別人幫忙沒有回報,甚至還遇到危險。區區一件中等法器,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寶貝,要知道,他之前用來自爆的中等法器,就足足有十件
696.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