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浚滿臉失望,同時也升起了些許擔憂。原先他還不信蘇杭所說的話,可現在,看到大衍國土被攻擊的文書,周宏浚愈發相信,蘇杭可能沒有撒謊。法修,是足以威脅修行者統治地位的大勢力!
然而就算此時醒悟,也已經無濟於事。法修已經成了氣候,僅靠一家之力,沒有任何可能擊敗他們,反而可能會被拖入消耗戰,最後全軍覆沒。
而蘇杭如今交出經脈擴張的法門,用來應對法修的侵襲,周宏浚理解的同時。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仿佛罩了一層迷霧。那迷霧很寬很廣,讓人捉摸不透,敬畏之餘又覺得欽佩。
「周兄既然對法修那麼了解,不知有沒有什麼能提醒兄弟的?」周宏浚問,話語中把兩人關係拉的更近一些。
蘇杭沉默數秒,然後回答說:「如果沒有人去攻擊法修,那麼他們在攻占大衍國土後,應該會再休戰一段時間。一方面用來整頓,提升自身力量,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麻痹修行者。所以,修行者還有一段時間可以安然無恙。在這段時間裡,要儘可能增強自身實力,並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只有這樣,在法修真正發起攻擊的時候,才能有更多的自保能力。如果還是一盤散沙,就離死不遠了。」
周宏浚點點頭,說:「既然如此,回頭我便去找師尊,和他老人家商量這件事。不管其他勢力怎麼想。我們劍修,肯定會和周兄站在一起的。」
「但願如此吧……」蘇杭嘆息說,以閻鍾離的性子,未必會信他的話。哪怕法修打到眼前,也可能仍維持之前的看法。
為了節省時間,蘇杭把回昌平鎮路途中的村鎮都包攬下來,周宏浚之後只需要將法門帶去其它的地方。雖然這名劍修表面上答應的很好,但實際上,蘇杭依然能看出他藏了些小心思。
估計周宏浚仍然抱著僥倖心理,想著事情不會那麼嚴重吧……
世人都是如此,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心不死。
盡人事,聽天命,這就是蘇杭現在的心態。他還沒有力量去抗衡天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路到了元明鎮,時隔兩年,這裡的人非但沒有增多,反而減少了許多。詢問過後,蘇杭才知道,兩年前他跑來擊殺那三名顯魂期的高手,把眾多修行者嚇的夠嗆。
人人都知道,鄺初雨除了與東來城城主交好外,更有一名顯魂期巔峰的大高手保護。沒有相等的境界,也不甘心就這麼平淡度日,稍微有點野心的人,都離開了。
仙音閣附近方圓萬里,都是無人區,這裡已經被周宏浚下了命令,屬於仙音閣所有。當然了,這只是口頭上的說法,不可能真的下正式公文,否則國都那邊必定有人拿這來說事。因此,很多人都跑去更遠的地方自立門戶,他們不敢自建城鎮,卻可以仿照仙音閣,建立宗派。
只是,宗派中龍蛇混雜,烏煙瘴氣,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整天你打我,我打你,斗的不亦樂乎。
鄺初雨看在眼裡,卻沒有辦法去阻止。她進入顯魂期的時間尚短,如今只是達到了顯魂後期。修為雖然不弱,可實戰能力太差,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琴音。
這兩年來,根據蘇杭的提議,以及眾多琴師的自行摸索。仙音閣已經初創許多帶有特殊效果的琴曲。
有的能夠助花草生長,有的能夠療傷,有的可以度化怨氣,還有的可以防禦法術。大部分琴曲,都是輔助或者防禦作用,真正能用來攻擊的極少。對此,鄺初雨沒什麼異議。在她看來。琴曲本就不是為了殺人而存在,為何還要強求這一點?
兩年的時間,她每日在大墳旁彈琴。飄飄灑灑的天地之地,已經在墳堆上覆蓋了滿滿一層。現在的大墳,遠看就像一座小山,摸上去,也像真正的石頭一樣堅硬。蘇杭的判斷沒有錯。鄺初雨確實可以引動天地之力。只是這些天地之力不能攻敵,只為了守護她心中重要的事物。
也許因為每日在這裡彈琴的人太多,各種曲子飄揚,原本被怨氣抹除的土地,終於可以長出花草。以大墳為中心,方圓數百米內鋪上了一層綠,其中點綴著一些鮮艷花朵,已經有了幾分淨土的味道。
再一次見到蘇杭,鄺初雨的心境,已經不像從前那般容易激動。彈的曲子多了,她也可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