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這突然造訪柳炎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柳炎的親二哥,他的名字叫做柳鑫。
柳鑫和柳炎一樣,同屬帝都柳家的人,但又不是柳家的嫡系,他們的父親和帝都黃金家族柳家那個大家主只是堂兄弟,算是柳家的一個分支吧。
忽然聽到父親離世的噩耗,柳炎整個人都仿佛恍惚住了一樣。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目光空洞洞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是伸手不斷的在身上摸索著,半響之後,柳炎才從自己的睡衣口袋裡面掏出一支煙來,然後顫顫巍巍的給自己點上了。
柳炎的目光中,依稀能看到自己的父親那慈祥的目光。在柳炎的記憶中,老爺子依舊是五十多歲,那春秋鼎盛時候的模樣,誰曾想,這一眨眼二十年過去了,自己和他就這樣天人永隔了。
「父親,父親……」猛的抽著煙,柳炎呢喃自語著。
如今的柳炎,那模樣當中有萬分的不舍和後悔,後悔自己沒有能夠在最後的時候守在父親的身邊,後悔這二十年間從未偷偷的回過帝都,看望過他老人家,現如今卻是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種痛苦完完全全的寫在柳炎的臉上,就算柳炎如今已經是個年逾不惑的成年男子,但那種悲傷依舊讓他痛哭流涕,悲絕不息。
輕輕的站起身子,柳鑫走到柳炎身邊,拍著柳炎的肩膀嘆息道:「炎弟,節哀吧,逝者已矣,父親若是泉下有知,你在臨海過得還好,想必也會欣慰的。」
柳炎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捂著臉,喉嚨裡面發出嗚嗚的悲鳴聲。
一直過了好久,好久,柳炎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柳鑫,真誠道:「謝謝你,二哥。若不是你來報信,我恐怕,恐怕還一直瞞在鼓裡呢?」
柳鑫苦笑了一聲,身子再次坐在了沙發上,凝望著自己這個弟弟好久,張了張嘴巴,卻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最終,柳鑫還是苦笑了一聲,道:「炎弟,其實,其實我這番來不僅僅是為了報喪而來的。我這裡還有,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柳炎疑惑不解的看著柳炎。
柳鑫醞釀了好久,依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終只能試探性的問道:「炎弟,如果,我是說如果,有機會的話,你還想回帝都嗎?」
柳炎一愣,雖然依舊沉靜在喪父之痛當中,但柳炎的腦子轉得比誰都快。
「嗯?」疑惑的哼了一聲,柳炎扭頭望著柳鑫:「二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鑫苦笑不止,嘆息了一聲道:「家主,家主大人吩咐,讓,讓我這次來臨海,接你們一家子回帝都……」
沒等柳鑫說完,柳炎就哼了一聲道:「呵呵,帝都,傷心之地,回去做甚?再說,如今父親已經與世長辭,我就更沒有回去的理由了。我在臨海待了二十年,感覺挺好,不想再挪地方了!」
冷笑之後,柳炎繼續道:「二哥,你回去跟咱們那位家主大人知會一聲,就說我柳炎謝謝他的好意!」
顯然,柳炎這話之中帶著莫名牴觸的情緒。這一點就連柳鑫都看得出。
不過柳鑫還是低著頭,支支吾吾道:「炎弟,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別再慪氣了。大家畢竟都是柳家骨血,又,又何必呢?」
吞咽了一聲,柳鑫繼續道:「而且,而且這次家主也為明媚那丫頭挑選了一樁好親事,你……」
沒等柳鑫說完,柳炎的臉色立刻就無比難看了起來,如果剛剛的柳炎還是悲傷,那現在的柳炎就是震怒,完完全全的震怒。
猛的站起來,直接無禮的打斷了柳鑫的話,柳炎道:「柳老二,你說什麼?」
柳炎的脾氣,柳鑫自然是知道的,立馬嚇了一跳,臉色尷尬了起來,慌忙解釋道:「炎弟,炎弟,你,你別著急啊,這次家主大人可是很上心的,為你挑選的乘龍快婿那可是白家的公子,白家三代單傳的傳人,日後可是白家的家主。你今後一旦有了白家撐腰,那在帝都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嗎?」
「混蛋!」柳炎毫不客氣的開罵,若不是這裡是自己家,柳炎恐怕早開始摔杯子,摔碗了。
「家族聯姻,又是該死的家族聯姻。」柳炎的怒火一下子飆升到了一個頂點,然後叫罵道:「老爺子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