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以後,殘月隱沒在天際,一抹魚肚皮的亮光灑落下來,往日裡寧靜的邙山山腳,此時卻早已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熙熙攘攘的有若鬧市一般。
在這些人裡面,絕大多數都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但是也有鍊氣期的散修,他們大清早的趕到邙山山腳,都是慕名想拜進無極門。
畢竟在五年的時間裡,無極門的發展速度簡直稱得上奇蹟,幾乎在每年的時間裡,都會有弟子築基成功,直至目前為止,已經有築基真人十七人,單單以真人的數目而論的話,足以排進雲州宗主門派的前六位。
在雲州境地,無極門已經是聲名顯赫的宗門大派,在築基門派里聲勢一時無二,無數的凡人和散修都是不得其門而進,聽說今日要大開山門,並且掌門人親自招收弟子,雲州境內的三十六郡俱都沸騰,無數的凡人和散修夤夜趕來,便是想碰一碰運氣,倘若是真的運氣好被挑選中,人生的命運興許便會改變。
而且在人群當中,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默默的站在那裡,他四周有不少的人滿臉鄙夷,並且指指點點的,但是他始終是神情冷漠,充耳不聞,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卻在此時,有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搖著紙扇從人群里走出來,不由『咦』的一聲,放聲笑道:「這不是鐵牛麼?你不在青石鎮街頭要飯?卻跑到這裡來湊什麼熱鬧?」
說到這裡,他從懷裡摸出一小塊銀錠,隨意的丟落在地上,洋洋得意的說道:「看在少爺馬上要成為無極門的弟子,心情所有還算不錯,便賞你十兩銀子,趕快拾起來回去要飯吧!這裡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陸鐵牛冷哼一聲,對地上那一小塊銀錠卻是根本都不瞧一眼,反駁說道:「錢金山,你能來到這裡,我為什麼便不能來?」
「什麼?」那位叫做錢金山的錦衣公子似乎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指著他哈哈大笑道:「不會吧,你一個臭要飯的,居然妄想進無極門?實在是讓人笑掉大牙。」
陸鐵牛輕聲一哼,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錢公子,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麼?修真看的不是身份,而是有沒有靈根?」
錢公子一合紙扇,神色不屑的說道:「就憑你一個臭要飯的,能有什麼修真靈根?」
陸鐵牛到底是孩子心性,當即不服的說道:「錢金山,俺沒有修真靈根,你便就有麼?」
錢金山打開紙扇,痒痒得意的說道:「鐵牛啊!要說修真靈根,也不提什麼清河郡,單是咱們青石鎮,怕是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少爺,知道是為什麼嗎?」
說到這裡,他卻不等陸鐵牛說話,便輕輕的揮舞兩下紙扇,顧盼自雄的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少爺的叔叔不但在無極門修道,而且還是內務堂的堂主,此事在青石鎮可是有不少人知道,以少爺的出身而言,豈能沒有修真靈根?」
他的這一句話聲音極大,並沒有任何的掩飾,在四周引起一場不小的轟動,當即便有數人迎上前來,眾星捧月般將他簇擁正中,明顯都是想來套套近乎。
錢金山在人群里橫眼冷睨陸鐵牛一眼,得意非凡的哈哈大笑起來。
陸鐵牛冷哼一聲,便別過臉去,心裡卻是想到:「有什麼可得意的?鐵牛的叔叔是無極門丹堂的堂主,都是不曾有那麼張揚?」
卻在此時,從邙山山脈的深處,傳來陣陣清越的鐘聲,聲音飄揚在天地間,充斥在空氣里的每一個角落裡。
無極門的山門,陣陣光華閃動,有著數百位青衣負劍的弟子徐徐走出,神色嚴肅的沿著山門兩側的石階而下。
在此以後,有八位白衣弟子簇擁著一位藍袍女修自裡面走出來,那些白衣弟子倒是也罷了,只不過是鍊氣七八層的修為,前來投奔無極門的散修里,擁有鍊氣七層以上的修士,倒也並非是沒有。
只是那藍袍女修卻是築基真人,她渾身上下散發著磅礴的靈壓,雙眉斜長入鬢,鼻樑英挺,紅唇若焰,鳳目比常人長了寸許,顧盼間眼神凌厲若電。
下面的人群頓時騷亂起來,有人失聲喊道:「是若水真人,無極門的傳功堂堂主,是無極真人的第五位親傳弟子。」
那人的聲音落下來,人群便頓時譁然起來,卻見那藍袍女修長袖揮舞,頓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