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在上古時期,九指皇城是邊荒靈域的中心,城池面積足有上千里,裡面的街道縱橫似海,錯落有致的建築屹立如林,高閣樓闕,更是數不勝數。
在不計其數的建築物里,能在數萬年時間保存下來的,卻只有八十一座元嬰真王的府邸,在邊荒諸國數以萬計的探索里,有些大殿已經開啟,一些天道寵兒在裡面得到好處,造就出新時期的元嬰霸主,而這些已經失去傳承的真王寶殿,似是完成歷史的使命,都成為遺忘角落的廢墟。
丹青殿是丹青真王的府邸,傳承寶物丹青聖筆被人得走,這座真王寶殿便就失去靈力的加持,牆壁在寸寸的龜裂,裂紋如同湖水的漣漪般蕩漾在四周,並且在片刻的功夫,成為一道道寸許深的口子,像是無數條渴死在乾涸河床上的魚,一併排的將嘴巴大大的張開。
在那一張張嘴裡,卻傳出一陣陣的滔天怒吼,聲音當中蘊含的震怒,仿佛是傾盡五湖三江的水,都是難以將其澆滅,整座大殿都被怒火震的搖搖欲墜。
「天一真君?」
仁日真君等七位太保對視一眼,卻都知道丹青殿塌陷在即,同樣是困在壁畫裡的人脫身之時,當即都是遠遠的退在四周。
一聲聲雷鳴般的怒吼聲,閃電猶如銀蛇般亂竄而出,在牆壁上轟然炸響,一陣陣轟隆隆的巨響,四周的牆壁紛紛崩裂,仿佛是一座瞬間摧毀的小山,那座雄偉的大殿轟然間塌陷在地上。
在塵土飛揚里,一道金光沖天而起,仿佛在黑暗裡驀然亮出的一輪烈日,金色的人影屹立在半空,發泄般的怒吼道:「實在是可惡,從來沒有人膽敢如此,那小子是罪不可恕,本君發誓要將他挫骨揚灰,否則難消心頭大恨!」
那道聲音蘊含讓人窒息的的怒火,似乎都要焚燒空氣一般,在寥寂的黑暗裡傳出,一陣陣炸響雷鳴般的轟然而起。
在那道聲音里,兩道人影狼狽的在廢墟里鑽出,一道是渾身溢出層層冰霜的黑袍老者,另外一道卻是皮膚躥出火焰的紅袍老者,正是先天宗的左右兩位掌門,兩人在壁畫世界裡,藏身在冰天雪地的凍土和熔漿橫流的火山裡,卻是僥倖的保住一命。
雖然都是性命無礙,但卻是元氣大傷,兩人驚魂甫定的對視一眼,便就席地坐在殘垣斷壁里,服用一些恢復法力的靈丹,雙手各握著一塊上品靈石,想盡辦法恢復法力。
在廢墟當中,那些殘牆斷石上的壁畫,已經完全的褪去顏色,成為漆黑的墨汁流淌而下,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埋在裡面,鮮血混著墨汁滴答而下,在地上染出黑褐色的花朵,讓人觸目驚心般的悽慘。
在那幾具屍體裡,有攔腰折斷成兩截的恭木太保;有腦袋被利器洞穿的儉水太保;有成為岩石碎塊的良岩太保;也有成為無頭屍體的忠火太保;更有一片血肉模糊的殘渣,分不清是讓聲太保,亦或是溫玉太保的,兩人都是死的屍骨無存。
六位天賦絕頂的太保真君橫屍眼前,讓仁日真君等尚存的太保都是滿眼噴火,生出滔天的怒意,儘管十三太保平日裡明爭暗鬥,私下雖然不盡和睦,但是終歸是同門師兄弟,並非是情誼如何深厚,而是關乎於臉面的問題,十三太保榮辱與共,可半日的時間竟然隕落六位,這簡直是七星殿的奇恥大辱。
「可恨!實在是可恨,早知會有如此結局,在死亡深淵當中,就應當將那小子處以極刑。」
一向溫文爾雅,秉禮處世的禮風太保目呲欲裂,滿臉的悔恨和不甘。
「不錯,不過事已至此,卻是悔之晚矣,但是此人若是不死,本太保的修為怕要止步於此,終身休想再寸進半分。」
信金太保臉色有些難看,他的信念堅定如金,任憑天崩地裂都不會有半點動搖,但是現在卻產生一絲裂紋,開始對自己的信念產生懷疑?
「殺太保真君六位,掠走星月真君,此人已犯下滔天罪行,死一萬次都是不足惜,在邊荒靈域沒有人可以救他。」
智星太保雙目噴出怒火,早已失去往常勝券在握的鎮定自如,他可以生出繁星般智謀的腦袋,此時卻已是全無主意。
義月真君臉上布滿陰霾,仿佛厚重的烏雲遮住明月,黯然說道:「死者為安,此人暫且不說,先安葬幾位師弟吧!」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