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靜坐閉目,識海完全的內斂,將精神力調整在最佳狀態,識海開始熟悉化虛丹的丹方,兩味主藥的提煉,以及金丹的入藥方法,都是有嚴格的說明,倘若方法不得當,便就因為藥性的不平衡導致爆丹,萬萬不能有半點的疏忽。
在熟悉藥量配比後,識海開始進行模擬煉丹,如何保證藥性的完全提煉?如何用激發金丹的藥性,最後凝練成為化虛丹,在煉丹時如何控制火候?都需要極為高超的技巧,不能有半點紕漏,他排除所有的雜念,在識海里推演煉丹的過程,足足模擬上千百遍。
時間漸漸的流逝,究竟過去多久的時間,他已經無心記得,所有的神識都已放在煉丹上,而在他的煉丹推演下,數以千次不甘心的嘗試,化虛丹的成丹率都不能逾越六成,仿佛一個永遠無法突破的桎梏,但煉製化虛丹的靈藥只有一份,只有一次的煉丹機會,必須要一舉成功,莫問天忽然間睜開眼睛,眸子裡閃過毅然的決斷,開始準備煉製化虛丹。
雲州清河郡,清風徐徐萬里無雲,邙山在陽光籠罩下澄清如洗,但是在毗鄰的青州,大興城以西的萬魔嶺,卻是烏雲遮天蔽日,伸手不見五指,鬼氣森然,陰風霍霍。
在衛國青州,萬魔嶺並非尋常山脈,有著雄,險,惡聞名於大秦國。
其雄,橫貫南北,脊背銜接天地,飛鳥力竭不可渡;其險,峭壁懸崖隨處可見,山猿難以攀登;其惡,瘴谷毒潭不計其數,凡人闖進屍骨無存。
萬魔嶺地形險要,萬物難以生長,乃是窮山惡水之地,即便妖獸都要止步於此,修真者則更是不會涉足。
然而在此時,在崇山險峻里,卻是殿堂閣樓林立,建造的極為詭異,仿佛盤踞著無數猙獰的巨獸,讓人望而生畏。尤其是萬魔嶺的山巔,一座雄偉大殿貫穿天地,仿佛是遠古凶獸一般,俯視整座大地。
大殿裡昏暗無光,陰森的可怕,透過殿門的光線,卻發現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陳設,也似乎沒有人存在的跡象,然而在大殿的四周,卻雕鑄著六座石像。
那六座石像俱都盤膝而坐,卻都是獸面人身的怪物,面目雖然猙獰但形態各異,依次是獅、虎、豹、熊、狼、蛇六獸,六獸石像鬼氣森然,除熊首石像冰冷無異以外,都隱約可見一張模糊凶厲的人臉,無不時刻散發著沖天戾氣,仿佛裡面禁錮著猙獰的冤魂。
「諸位長老,暴熊師兄數日未歸,而且他的本命凶獸失去靈魄,怕是已經隕落。」
在黑暗的籠罩下,一道充滿兇殘暴戾的聲音劃破死寂,在六座石像里排在第五位的狼首石像,忽然間開口說話,仿佛是死寂的湖水裡投入一塊石子,激盪起層層漣漪,說不出的詭異可怖。
在那一道聲音剛落下,緊接著一聲虎吼震動大殿,灰塵簌簌而落,排在第二位的虎首石像暴跳如雷的吼道:「是誰?是誰殺的暴熊師弟?實在是好大的膽子,不管是什麼人?萬獸谷定然滅其全宗。」
「猛虎師兄息怒!」狼首石像默然說道:「暴熊師兄隕落在大興城以西,怕是跟鄭國雲州的修士不無關係。」
「什麼?」猛虎真君冷哼一聲,怒聲說道:「區區鄭國的修士,不過是鄉下小國的土鱉,居然膽敢同大戎國萬獸谷作對,實在是不知死活。」
「不錯!」狼首石像冷然說道:「猛虎師兄,鄭國修士既然自尋死路,何不成全他們?將大興城一鼓蕩平。」
「好!」虎首石像沉聲應道:「凶狼師弟說的不錯,若是此仇不報,萬獸谷如何在天魔教立足,老夫便就親自走一趟。」
凶狼真君卻當即說道:「殺雞焉用牛刀,豈能勞猛虎師兄出手,那大興城不過是土崩瓦狗,而鄭國修士俱都螻蟻鼠輩,師弟便就率凶狼堂弟子,將大興城夷為平地,屠盡鄭國的修士,為暴熊師兄報仇雪恨。」
豈料他的話音剛落下,排在第六位的蛇首石像忽然冷笑道:「凶狼師兄未免太過自信,以暴熊師兄的修為而言,都落得身死道消的結局,可見大興城並非那麼簡單,你若是輕舉妄動的話,怕同樣沒有什麼好下場。」
「狗屁!」凶狼真君頓時怫然作色,語氣不滿道:「毒蛇師弟,如果你不願意去的話,完全可以留下來,暴熊師兄已經隕落,以前的恩怨都是過往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