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話間,陣內忽然傳來一聲暴喝,南霽雲將最後一把飛劍劈落在地,四周光華一陣涌動,他猛然破陣而出,祭出巨斧向兩人砍過來。
陰骨真人森然冷笑,也祭出他的下品法器,居然是一把白骨劍,劍身不知道是用什麼骨頭鑄造而成,堅韌無比,飛出去和那巨斧糾纏在一起,斗得難解難分。
殷千習冷哼一聲,也祭出他的下品法器青冥劍,和白骨劍會和一起,立即將那巨斧擊的節節後退,南霽雲臉色大變,心知不是兩人對手,正要萌生退意,卻是有些晚了,白骨劍盪開巨斧,倏忽間飛過來,從他左肩頭貫穿而過,捅出來一個碗口大的傷口。
陰骨真人揮手將白骨劍召回,哈哈大笑,上前幾步,正要解決掉黑臉大漢的性命,忽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背後有一雙眼睛正在冷冷注視著,那並非人類的眼睛,被那雙眼睛盯著,仿佛自己已經淪為他的獵物,來自危險的本能,讓他準備立即祭出白骨劍,向身後那莫名的危險之地橫掃而去。
卻是已經晚上,只聽他頭頂『啵』的一聲輕響,腦海仿佛被針扎般,疼痛的險些昏過去,忽然頭頂上呯的一聲,被利器刺出一個血洞,腦髓隨即被抽的一乾二淨,臨死之前,他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死在什麼怪物襲擊下。
食髓獸在上古時期便已滅絕,他自然不會想到,不但是他,連正在御劍鬥法的殷千習,也被眼前詭異的情景駭得神色稍有呆滯。
修士鬥法,瞬息萬變,哪裡容得他還有時間發呆?便是短短的剎那間,便讓他身死道消,一把寒光四射的刀刃破空而來,將他腦袋割落地上,滴溜溜在地上打了個轉,滾落在塵土裡。
莫問天的身影在黑暗裡顯現出來,揮手召回寒光刃,當著南霽雲的面,開始拾取戰利品,兩件下品法器青冥劍和白骨劍自然不能放過,除此之外,他還翻開兩具死屍的衣服,得到兩人的儲物袋。
南霽雲在遠處站定,望著陰骨真人沒有腦髓的頭顱,也是渾身冷汗直冒,驚魂甫定道:「你是誰?也是為陰骨真人而來麼?」
有斂息斗篷遮掩行跡,莫問天並不怕他瞧出來,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而且也並非為陰骨真人而來,他的頭顱道友隨意取走,若是上繳朝廷,還能換取一筆不菲的靈石獎勵。」
眼見此人並不願以真面目示人,也是有意隱藏身份,南霽雲卻是不好強求,便說道:「在下南霽雲,乃是無門無派的散修,不管怎麼說,道友今日算是救得在下的性命,若有所求,在下竭力以報。」
莫問天默然點頭道:「有道友這句話便好,飛雲城並不是很大,日後還有相見機緣。」
南霽雲抱拳道:「道友,青山綠水,日後相見,定有所報!」
話一說完,他上前割掉陰骨道人的首級,祭起那面巨斧,很快便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南霽雲剛走沒有多久,山上忽然傳來陣陣衣袂破空聲,有一名錦衣少年在大群弟子的簇擁下,快速趕下山來,他抬頭望著地上兩具冰冷的屍體,以及兩名軟到地上的守護山門弟子,臉色不由變得慘白起來。
他正要拔腿便逃,旁邊卻有一位七玄宗弟子忽然拔出長劍,從後背捅進他的心臟,那錦衣少年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轉過頭來驚呼道:「大師兄,你為何……」
話沒說話,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臨死前臉上還保留著不容置信的神色。
這一變化,發生在瞬息之間,任誰也是始料不及,那些本來準備逃命的七玄宗弟子紛紛呆立當場,不知所措。
那行兇者緩緩從死者背後拔出長劍,冷聲說道:「諸位師弟,若是還敢逃跑,殷玄便是你們的下場。」
他說話的聲音冰冷之極,再有平時積威甚重,倒是讓所有人噤若寒蟬,不敢違抗。
莫問天走上前去,橫目一掃,發現此人叫做傅雲天,乃是鍊氣八層修為,不由冷笑道:「你以為陣前倒戈,殺掉同門換取功勞,本人便會饒你一命麼?」
那人立即恭聲說道:「上仙修為高深,連殷掌門和陰骨道人聯手都非敵手,在下自忖是逃脫不掉的,不得已而出此下策,以謀求一線生機。」
莫問天哈哈笑道:「果然是好謀劃,若是沒有一定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