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煞關,地府行宮裡,氣氛顯得格外的肅殺。
燭火搖曳,卻有兩道人影席地而坐,正是幽冥掌教和呂安雄,兩人在此對弈半日,可卻始終難以分出勝負來。
「忘川谷,也如同眼前的棋局,似乎看不到任何轉機。」
呂安雄手持白子而落,臉上的神色有些焦慮,似乎已經消耗掉所有耐心。
「攝政王,連續三天的廝殺,雙方雖然互有損傷,可卻並沒有傷到根本,這場棋局只不過剛剛開始,遠遠沒有到圖窮匕首見的時候。」
幽冥掌教伸手執起黑子,正要打算落下去,可忽然他的眼眸一怔,兩隻耳廓微微聳動,似乎是在傾聽著什麼?
半晌以後,他幽幽的嘆一口氣,語氣里似乎有些不解。
「看來,我們要對弈的執棋者,並不打算在忘川谷的棋盤上決出勝負,而是想要另闢兩處戰場,將戰火燒到大戎王城去,也不得不說他的氣魄驚人。」
呂安雄不禁『咦』的一聲,臉色不由的一僵,愕然道:「幽冥掌教,此話怎講?」
「攝政王,本座剛剛得到的消息,大鄭國增兵忘川谷是假,實則早就已經兵分兩路。」
幽冥掌教輕嘆一口氣,語氣卻有些沉重起來,漠然說道:「大鄭國有兩路大軍撤離黃土塬,在東西方向取道卑厥境內,打算要攻克蒙番兩國,直搗大戎國的腹部,這是要斷掉陰煞關的後路啊!」
「什麼?」
呂安雄頓時間大吃一驚,手上棋子都險些落下來,他知道幽冥掌教的厲害,這消息應當不會有假。
可是,對於自己而言,確實有些出於意料。
原本以為,忘川谷將是決定大戎命運的戰場,為此不但大戎全境傾巢而出,甚至連番、蒙和契三國都抽掉大半軍力,諸國修真者盡數被召集而來,為的便是在這裡決出勝負。
呂安雄孤注一擲,甚至可以說上瘋狂,將家底都壓在這裡。
可卻沒有想到,無極真王不按常規出牌,忘川谷廝殺的如火如荼時,居然膽敢分兵兩路討伐蒙番,這不得不說是膽大妄為。
不過,這也是招兵行險著的一步妙棋,當前番蒙兩國都被抽調一空,兩國的國君御駕親征在此,可以說得上是形同虛設,若是大鄭國的兩路大軍所至,必然是所向披靡的結局,淪陷也是遲早的事情。
如何是好?
此刻回防,顯然是來不及的。
「無極真王另闢戰場,妄圖在忘川谷的棋局以外,再增加兩幅看似必勝的棋盤,不過他卻疏忽一點,忘川谷才是決定生死的棋局。」
說到這裡,幽冥掌教嘴角掠過一抹弧度,冷笑道:「忘川谷若是敗了,即便他再勝兩場,都是沒有是什麼用的。」
「不錯!」
呂安雄當即撫掌稱是,幽冥掌教所言,跟他心中所想不謀而合。
若是忘川谷大獲全勝,完全可以轉頭殺一個回馬槍,將大鄭國那兩路奇兵瓮中捉鱉。
忘川谷,依舊是生死棋局!
在大戎國增兵陰煞關情況下,大鄭卻是反其道而行,主動削弱黃土塬兵力,彼消此漲,那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唯一的憂慮,便在於時間上。
必須搶在大鄭國兩路奇兵北上前,徹底贏得忘川谷這場棋局的勝利。
「忘川谷的棋局,不能再這樣拖下去。」
幽冥掌教沉吟半晌,眸子裡掠過森然殺機,語氣更加的冰冷起來。
「在忘川谷的棋局上,這些低階的修真者,只不過是被命運安排的棋子,根本無法決定棋局的勝負。」
此言一出,呂安雄神色若有所思,伸手執起一枚棋子,漠然說道:「然,棋子的命運,掌握在執棋者的手上,唯有跳出棋盤斬殺執棋者,才能徹底贏得棋局的勝利。」
「不錯!」
幽冥掌教忽然推開棋盤,在王座上站起身來,滿臉倨傲的負手而立。
「斬殺執棋者,才能徹底勝得棋局。」
呂安雄扔掉手中棋子,同樣站起身來,卻是蹙眉道:「執棋者實力不明,如若要斬殺,必須要有萬全之策。」
在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