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書院的學子頗是有經驗,臉上都帶笑,只說鎮內有些異變,師長們前往處理,具體的情形他們並不知道,只說請眾人到小金寺等待,過得一會兒師長們返回了,他們就可以離開。聽了此話,那些人固然是心存疑慮,交頭接耳的吵鬧,可也算是聽話,慢慢的朝著小金寺移動。
可是,跟長生書院的學子比起來,小金寺的僧眾就顯得沒分寸了!待得明悅禪師將事情的緣由交代明成和明法之後,他們也是連忙分派僅有的三十來個弟子,那些弟子比不得明成和明法啊,自己先就是臉色大變,著急忙乎的催促四周的眾人進寺。而待得眾人問起的時候,他們也和盤托出,將事情的緊急表露無遺!
眾人得了真相一下子就炸鍋了!誰在長生鎮內沒有家人沒有家產啊,他們怎麼可能安靜的呆在小金寺避難呢?縱然小金寺僧眾喊破了喉嚨,說有佛祖保佑,說有師長已經前往處理了……
可惜他們說得再多,也沒人聽的,極多的人根本不理會僧眾的阻攔和解說,比之潮水都快的衝下山坡,沿著山道朝著長生鎮內衝去了!
「這……這……」明悅禪師等人有些不解的看著散去的眾人,實在不解了!
不過還好,近二千人中也有不到四成人是冷靜的,知道自己回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平白送了性命,雖然心如刀絞,就跟熱鍋上的螞蟻。可還是聽從了長生書院學子的安排,朝著小金寺涌去!
經過這個小小的變故,場面一下子就是清晰了,能鬧事兒的都走了,不會鬧事兒的,不用僧眾和學子的引導,雖然有些混亂,可都能進入小金寺。於是長生書院的學子有些冷冷的看看小金寺的和尚,他們也是揪心書院的安危,也揪心鎮內家人的安危。可他們尚不能御劍而行。只能候在此處。
整個小金寺上千人中,最為鎮定和冷靜的……怕就是正在大雄寶殿內看著佛祖金身評頭論足的蕭劍和淵涯了!
兩人本就是呆在小金寺山門左近,一生變故,淵涯立刻就生出了警覺。一把拉住蕭劍就衝進了小金寺。蕭劍本是想要拉住瘸腿驢子跟驢車一起進去。蕭華的傳音就來了!蕭劍臉色大變,哆嗦了一下,將拉住韁繩的手鬆了。比之淵涯更快的衝進山門!這左近的數里之內,就數小金寺所在的山坡最高了,而這小金寺最高的地方又是大雄寶殿,到了此時,蕭劍哪裡還會理會什麼佛道之別啊!毫不顧忌的第一個沖了進來。
就在蕭劍對佛宗金身說三道四的時候,蕭華正是催動了飛行符沖往廖江,可惜他如今法力匱乏,只覺得肉身比之山峰都要沉重,飛得簡直比蝸牛都慢,眼看自己不僅追不上莫間離,就是性塵也是奇怪的看看自己,遠遠地飛走了,蕭華心裡鬱悶之極!
沒辦法,無論是經脈之內,還是肉身之內,都是擁堵了土晶垚乳,這東西很珍貴,小氣的蕭華不捨得損耗了,只能一點點兒的煉化,或是淬鍊肉身,或是淬鍊成真元,或是淬鍊成所謂的浩然正氣,這都需要時間。特別詭異的是,在長生鎮的日子雖然不長,蕭華已經發現,他雖然並沒有刻意將土晶垚乳淬鍊成真元,可生出的真元依舊流入隱形的金丹之內,那隱形的金丹就好似不知滿足的貔貅,多少的真元都能容納,並不是蕭華所想的、尋常的金丹後期瓶頸。
「難不成……還有金丹十八層?」這是蕭華偶爾的所想,當然,從蕭華手中的功法玉簡中看,還有他修煉鍊氣十八層和築基功法的經驗看,金丹十八層的可能應該不大!可問題出在哪裡,以前所有的功法和經驗都不管用,擋在蕭華面前的是前所未知的難題,對於從來都不相信這世間能有一種功法修煉到通天的蕭華來講,既是挑戰,更是一種機緣!
只是,現在的蕭華除了埋怨自己的飛行速度,有的就是對水族的那種憤怒。
不錯的,剛剛異動響起的時候,蕭華神念所及已經看到了讓他目眥盡裂的一幕,那先前雖然湍急,但又是養育了長生鎮不少漁民的廖江,突然間衝起十數丈的波浪,那波浪比起西海或者嶈闔海的巨浪差之不少,可鋪天蓋地的落下,一下子就將靠近廖江的簡易堤壩沖毀,然後以一瀉千里的速度朝著鎮內衝去。這可是毫無防備的內陸小鎮啊,這江水只略加的肆虐,長生鎮靠近廖江三里之內的一切都化作水澤。
還好,除了第一波的巨浪沖刷,那廖江的江水又被水族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