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能怪自己呀,長袍是火龍真人的,人家可是萬年前的人物,這一身的打扮能不是復古麼?況且,這長袍穿在身上,寒暑不侵,很是貼身,就是連灰塵都是不沾,很明顯是一件寶物,張小花哪裡捨得換下?
可想想旁人的眼光,張小花還是心有退意,眾口鑠金,自己總不能太標新立異吧。正想間,那夥計已經把茶水沏上,眼巴巴的等在一邊,張小花初時不解,等要端起茶杯品嘗時,突然想到,人家這不是在問自己要賞錢麼?
「都是這長袍惹的禍,要不,只要杯開水就是,要什麼佬子龍井呀,唉,為了這個袍子,居然還要破財!」
這廝財迷,都不想想自己錢袋中夜明珠無數,就是從西翠山密室得來的財物又有多少,此時竟然計較被人家的賞錢!
張小花探手在懷裡摸索半天,直皺眉,錢袋空間中的都是駭人的東西,一件都拿不出來,而錢袋中裝的,是幾年前從郭莊出來時,張小虎塞給他的碎銀子和幾張銀票,哪裡來到銅錢?
想了想,對那渴望已久的夥計道:「小二呀,這茶水多少銀子?」
「銀子?少爺說笑,只十四文銅錢罷了。」
張小花無奈,從錢袋中拿出最小的一塊銀子,約有兩錢,扔給店夥計,道:「小二啊,不是我不給你賞錢,只是手中確實沒有銅錢,這銀子算是茶錢和賞錢,一共給你二十文吧,其它銅錢一會兒找給我。」
那夥計聽了,剛開始喜笑顏開的神情不翼而飛,本以為這位少爺大方,這兩錢銀子不用找了,誰知……
那夥計不耐煩的接過,又遞了回來,說道:「這位客官,本茶棚店小利薄,哪裡有那麼多的散碎銀子找給你?您還是給小的銅錢吧。」
張小花笑道:「小二呀,我若是有零散的銅錢,那不是早就給你了,又何必給你銀子?」
那夥計看看他,譏諷道:「少爺最小的碎銀子就是兩錢,可不知道快能買咱們這個茶棚了,你出手可真是大方!」
聽得這個「大方」兩字,張小花突然明白,這勢利的店夥計是想讓自己把這兩錢銀子都給他,不要找錢呀。
這怎麼可能?且不說現在自己的爹娘,大哥大嫂整日在田間操勞,一天也未必能賺得一錢銀子;自己在浣溪山莊做小廝,一個月的月錢也不過就是三錢而已,自己怎麼能隨意把這兩錢銀子就這麼花出去呢?
畢竟,自己可是真價實貨的鄉間少年,而不是他們口中的什麼紈絝子弟。
張小花看看夥計,笑著把銀子收了回去,道:「無妨,這茶水我一口未喝,你還拿了回去吧,就算我今天沒進來。」
說完,站起身,就要走。
那店夥計不幹了,急忙拉住他的手道:「你……你…..今日仗勢欺人,想仗著自己有錢,就欺負我們貧苦之人麼?」
「你!」張小花見這貨居然如此說,不禁有些惱火。
這時,旁邊給水壺燒水的一個癩頭的小廝,趕緊過來,施禮道:「姚大哥,這位少爺,你們莫要急,這位少爺,您若是相信我,把這個銀子給我,我去前面幫您換成銅錢,您看如何?」
張小花一愣,看著這個癩頭的小廝,鼻涕拖得老長,一身的破舊衣物,不過,那眼光倒是清澈的異常,毫不害怕的迎著張小花的疑問。
「呸,姬小花,你這個癩頭的小花,還不趕快燒你的火,小心我到掌柜哪裡告你一狀。」
「小花!?」
張小花眼中泛出有趣的意思,問道:「你叫姬小花,小小的花朵?」
那癩頭的小廝有些害羞道:「是的,這位少爺,就是小小的花朵。」
「你怎麼不姓張呢?」
張小花饒有興趣問道。
姬小花見這位少爺很是和藹,也很是恭敬回答:「俺爹爹姓姬,娘親姓張,自然是跟了爹爹的姓,如何能跟娘親的姓呢?」
張小花哈哈大笑道:「小花呀,你幾歲了?」
「九歲,少爺。」
「哼,七歲就死了爹,你倒是命硬,就連你娘親都被你克病了。」那店夥計有些惡狠狠的說道:「等過幾天,你就要改姓張了,叫張小花,嘿嘿,多好笑的名字,從姬小花到張小花,多難聽呀。」
「唰」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