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蕭華索性也不回答了,笑著將油包接過,不消用燈火的,蕭華已經看到裡面還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包子。
「呵呵~」蕭華笑了,從懷裡取出先前的油包,連同這個油包一起遞給了淵涯,有些結巴的回答道,「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哦?你會說話?」淵涯微楞一下,舉起手道,「你吃吧,我已經跟著師父吃過了!」
可是,隨著淵涯的擺手,一陣雷鳴之聲自淵涯腹中發出了!
「哈哈哈,還是你自己吃吧!」蕭華將油包一拋,大笑道。
眼見這油包拋過來,淵涯將手隨意的一撈,居然極其容易的接著,根本沒有任何的手忙腳亂之感。不過,蕭華已經見過了他午後在山路上矯健的身手倒也不覺得意外。
然後,當著蕭華的面,淵涯並沒有狼吞虎咽的將手中的食物吞下,而是一口一口的,極其仔細的細嚼慢咽,似乎每一口都是美味,每一口都是得之不易的樣子。
待得淵涯吃到最後一個包子,他又是小心翼翼的用油包包了,送入懷中,似乎所有的食物他都不會完全吃完,都會留下一些以備不時之需。接著淵涯走到廂房之後,一個龐大的水缸之前,打開上面的蓋子,撈起裡面的勺子,同樣小口小口的喝了一頓水,這才緩緩的走到道觀中央,看了一眼姿勢沒有任何變化的蕭華,縱身跳上松樹的樹幹之上,手腳並用,若同一個猴子般的上來大樹,隨意的坐在一根樹枝之上,那身形隨著樹枝的搖晃而搖晃,居然穩穩的不落。
淵涯抬眼看看遠處,正是道觀之外,月華遍灑山麓,一片若水的明亮,然後將手探入懷中,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這東西跟桃子一樣,不過其上又是有幾個小眼兒的。淵涯將這東西湊到嘴邊,然後一陣憂戚的嗚咽之聲從這古怪的東西中發出……
這嗚咽的聲音有起有伏,竟然極有節律,在那黑夜中,在那月華中好似一條潺潺的小溪流淌不已。
蕭華本是嘴角帶著微笑聽著,可不過多時,又是有些皺眉了。顯然,樂由心生,從這無名的樂曲中,蕭華聽出了淵涯心中的一種悽苦和思念!
「奶奶的~涯,你還讓老夫睡覺麼?每天都要聽你那要死的曲子,你到底在想誰?讓你說你也不說,你要是想了,就滾去找吧!你要是再吹,老子將你的塤丟到廖江之內……」突然間老者的怒吼之聲從西廂房內發出來,一下子將淵涯的樂聲打斷。那淵涯什麼都不說,立馬將所謂的塤收了,然後用手一抱自己的後腦勺,身子一趟居然就在那樹枝之上休憩了!
「哎喲,這傢伙居然是睡在樹枝上啊!怪不得整個道觀之內尋不到他的鋪蓋!」蕭華在下面看得明白,不覺是驚愕了。
隨後,蕭華將嘴一吹,那油燈滅了,自己也閉上眼睛,靜修起來。
整個道觀之內,又是輕輕的風聲,道觀之外野蟲的鳴叫,合著東廂房如雷般的呼嚕之聲,夜很快過去了。
晨曦起來的時候,趁著薄薄的霧氣,淵涯已經從那樹枝之上跳下,不僅將水缸的水挑滿了,更是將水缸旁邊的一個簡陋的灶台點上火,將一口小鍋放在上面,熬起了米粥。
趁著熬粥的時候,淵涯又是拿起一個掃把,將道觀之內的落葉和塵土清掃的乾淨。蕭華睜眼看看,那昨日擦破的手腕和手臂,如今已經大好,連蕭華也為淵涯肉身的癒合能力感到吃驚了。
看著灶台上的火苗,又是嗅著小鍋內的米香,蕭華苦笑了,以老者微弱的神念來看,他縱然不是築基修為,也是鍊氣十二層左右的,應該早就辟穀了,根本不用使用這些俗食,蕭華不明白他為何貪戀這些。
不過,蕭華也沒多想的,他略微笨拙的起身,緩步的走出了道觀,看看左近,走到道觀旁邊一塊不大的空地之上,迎著朝陽,將嘴一張,吞了一口太陽精華,隨後將手一伸,北斗神拳打了起來……
待得蕭華打了幾遭,又是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伸出道觀圍牆的松枝,笑道:「淵涯,你可要學麼?」
「嗖……」一陣樹枝的抖動之聲,原本躲在樹枝之上偷看的淵涯立刻順著樹枝逃走了,比之松鼠都要利索。
「呵呵……」蕭華笑了,他已經知道這名曰淵涯的少年雖然心性淳樸,可又是有著極度的警覺,他會給自己他的吃食,可要想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