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夕陽暮色,張小花的這個山洞正是對著東南,早就一片的昏暗,不用將神識放出,張小花就分辨的出來,山洞外面呼喊他的正是白歡白師兄。
張小花大奇,平日裡白歡也只是早上有什麼事情的時候過來呼喚,鮮有午後過來的,且不說沒什麼事情,先就白歡的懶惰,這時也多半就是在樹下迷糊,等待晚間的春秋大夢。
張小花揉著眼睛,一臉的不耐,走出山洞,問道:「白師兄,這都晚間了,藥田間還有什麼事情嗎?」
雖說白歡是師兄,來天目峰的時間也長,資歷擺在那裡,比張小花老的多,可白歡這會兒的表情,仿佛張小花才是他的師兄般,揣摩著張小花的心思,賠笑道:「任師弟,若沒有什麼事情,我怎麼敢來打擾你的休息?你看平日我幾時過來過?」
張小花拱手道:「看白師兄說的,似乎小弟就不歡迎師兄一般,小弟只是覺得這天色已晚,藥田中能有什麼事情呢?」
白歡看看四周,湊到眼前,神神秘秘的說道:「哪裡是藥田的事情?那些光禿禿的種子只有神仙才知道何時發芽,我過來尋任師弟,卻是有件緊要的事情相告。」
見到白歡的樣子,張小花心中好笑,知趣地問道:「唉喲,那小弟可是要洗耳恭聽的,來了天目峰許久,還沒碰到什麼要緊的事情呢。」
白歡的心裡得到極大滿足,道:「剛才陳大當家派人送信兒過來,說是今晚天目峰上要招待一個貴客,嗯,陳大當家特意說了,正是你想見到人,所以我才特意……」
白歡的話還沒說完,張小花的心裡「咯噔」一聲,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急聲道:「什麼?我最想見到的人?我二……」後面的「哥」字還沒說出口,心裡就覺得不對,自己從來都沒跟陳峰笑說過自己來傳香教的真實緣由,就是楊耀也是不知,怎麼可能就把自己二哥找來呢?況且,陳峰笑不過就是天目峰拓丹堂的一個小小管事兒,如何能有如此的通天本事?
所以,張小花立刻閉嘴,將後面的話皆咽回肚裡。
見到張小花喜形於色,白歡也是驚訝,連聲道:「唉喲,任師弟,你『二』什麼呢?你居然知道他要來嗎?」
「他??」張小花一臉的苦笑,道:「這個『他』又是誰呢?你怎麼就知道是我最想見到的人物?」
白歡見狀,就搖頭道:「這個『他』我自然知道是誰,可他是不是你最想見到的人,我卻是不知,這只是陳大當家的吩咐罷了。」
「哦~」張小花點頭,追問道:「那『他』到底是誰呢?」
白歡擺手:「任師弟,這天色已是不早,聽陳大當家說,晚宴之前,『他』就要來天目峰的,咱們不妨先下山去,等時間到了,你當面一看不就知道?既然陳大當家說是你最想見到的,那必然就是你最想見到的,我若是現在就告訴你,豈不是少了一份驚喜?」
「這……」張小花有些無奈,也有些猶豫,楊耀?拓丹堂的堂主?孔雀?陳晨?哦,或許是強勢?也都不太可能呀?自己見他們幹嗎?整個傳香教,也只有始信峰上的張小虎是自己最想看到的,其他人等就是多看一眼也是不想的,嗯,也就多看一眼吧。
若是昨日,張小花跟著白歡也就下山了,不會多加猶豫的,可這會兒,丹房之內的「八卦紫金爐」中,剛剛投入藥草,雖然只是淬液,就是不加理會也未必有異常,可是畢竟自己呆在旁邊,心裡會有些把握。
想了一下,張小花抬頭道:「白師兄,這個……不下山行嗎?」
「咦?不下山?」白歡也是明顯的一愣,似乎從沒想到張小花會如此回答,問道:「任師弟,為何不下山?這孤零零的山頂有什麼好呆的?而且,陳大當家特意交待,讓我叫你,是你最想見到的人啊!」
唉,是啊,自己為何不下山,真的是沒什麼妥當的理由。
稍微想了一下,張小花微微點頭,道:「既然如此,白師兄請稍定,我去山洞之內收拾一下!」
「啊?收拾一下?」白歡長大了嘴巴,不過,旋即笑道:「任師弟,你莫想得歪了,也許陳大當家猜錯了,哦,不對,或許任師弟想錯了,這山下未必就是你心中所想之人。」
「這……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張小花自嘲的笑了一下,轉身回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