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的日子是極其乏味的,不過,張小花的要求不高,每日都有書籍讀,倒也不會介意是否再馬車上還是在自己的小屋中。
反倒是不用下田幹活,他讀書的時間還是多了。
馬車又前行了十幾天,這段時間裡石牛的歌聲是不斷,眾人從開始的欣賞,到後來的討厭,到最後的忍無可忍,鷗莊主也終於出手了,在莊主的阻止下,石牛倒是停了那么半天,可是等到快晚間的時候,看到天邊絢爛的晚霞,石牛還是沒有忍住,又拉開了歌喉,弄得歐燕哭笑不得,只有讓秦大娘陪著說話,心裡才稍解煩悶,而後面的眾人,一則稍稍的拉開距離,二則聽得時間長了,也就熟視無睹,就當是一個巨大的人形烏鴉在聒噪吧。
剛開始的幾天,每日晚間投宿後,張小花都要拉著何天舒出去找地方練拳的,可何天舒似乎吸取了第一天出門的教訓,總是推辭,張小花只有自己出去練拳,如此幾天,他就奇怪了,在行車中偷偷的問何天舒緣由。
何天舒笑了笑,就問張小花是否看到隨行的其他弟子是否也出去練拳,或者在院子中練拳?張小花仔細的想過後,還真沒見過他們練拳的。
何天舒這才說出緣由,原來何天舒和這些弟子一樣,都是練內功的,古人云的好,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這內功的修煉大多都是打坐,聚氣,內力搬運的功夫,其實打拳都是為了活動筋骨,就像浣溪山莊的聶小二等人,也都是晚間修煉內功的,而早晨和傍晚的練拳,一則是活動筋骨,二則是熟悉拳法,這齣了遠門,沒有活動的場地,打拳自然就可以取消的,專一修煉內功心法即可。
而且,據何天舒所言,內功修煉到一定的地步,都可以代替夜間的睡眠,只要夜間打坐幾個時辰即可。聽得張小花一陣的艷慕,要是自己坐坐就能不睡覺,那該多有意思呀,不過想想自己那到點就要睡覺,一睡著就叫不醒的習慣,心裡又不免的沮喪。
縹緲派的弟子是不用早晚練拳,而張小花不行,他可不會內功心法,只能找地方練拳,而且他還怕人家看到,每到一個地方,吃完晚飯,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個稍微隱蔽點的地方,可以練拳。
而自從張小花得到那把玩具劍之後,張小花的劍招愈發的進步,十六種變化瞭然在胸,一經意動信手拈來,隨意無比,而且那角度和速度更加的迅捷和詭異,小劍如他自己的手臂般靈活,暖流也粗壯了不少,威力也超乎張小花的預期,自從一次在郊外練劍,暢意的一劍,將一棵大樹從中穿出一個碗口粗的大洞後,張小花就再也沒有用全力刺過任何的東西了,他唯恐把大樹弄倒了,人家找他賠錢。
不過張小花的煩惱也很快就沒有了,南下的路途並非都是官道,走了幾日,就開始走一些土路和山道了,而且,夜間投宿也並非都是小鎮的客棧,有時也都是自己扎了帳篷,lou宿野外的。
話說這日,石牛當先駕著馬車,一行人來到一座山前,山不是很高,卻只有一條僅供馬車前行的小道,蜿蜒著盤著山行,山上有很多的灌木和乾枯的樹林,一眼望去,什麼都看不真切。
石牛趕著馬車停了下來,回頭問道:「秋桐姑娘,上次到這裡是怎麼走的?這山很是險要,若是有人埋伏,咱們可是鐵定吃虧的。」
秋桐看看那山,皺眉道:「上次就是穿山而過的,也沒什麼危險,好像從山腳還是有條道,不過,要繞行很遠,以前問過嚮導的,說大概要多花一日的功夫,我上次就是趕時間,就沒走旁處。」
秦大娘想了想,說:「這次有莊主在車上,還是不要涉險的好,看著山形,如果有個大石砸下,任多高的武功都是枉然,還是繞行吧。」
歐燕不太同意,覺得為了安全而繞遠不太划算。
秦大娘卻道:「左右不過是多走一日的路程,這到回春谷也不是幾日的事情,而你那種子冬天也不會發芽吧,又何必為了不在意的一日而白白的冒風險?」
車內的眾人也都贊同,好在歐燕也是從善如流的人,並沒有固執己見,見眾人勸說,也就同意繞行。
等馬車順著山前的小道走得遠了,那山上的叢林間顯出幾個黑色衣裝的男子,看看漸遠的馬車,打了手勢,皆施展輕功,向山上躍去。
馬車上的人並不知道因為自己的謹慎而躲過一劫,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