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沈般般支支吾吾的講述了一下自己剛才的感受。
對於她覺得路青像是一柄絕世好劍,司徒欲並未深究。
「劍靈根的世界,和咱這些人不一樣,咱不用試圖去理解劍靈根。」司徒欲反正是這麼想的。
她在修行一道上,也算是個天才。
但天才和妖孽,是有一道鴻溝的。
很多劍靈根,那都是劍痴,不被常人所理解。
這位司獄大人開口道:「你會覺得他與眾不同,或許是因為他已然領悟了劍意吧。」
「劍意!」沈般般眼睛一亮。
先前說過,司徒欲自知在劍道上教不了她,在未給她尋得名師前,只給她弄來了一部最適合她體質的上品功法。
在她的明令禁止下,沈般般從未接觸過任何劍法,只有功法可以修煉。
司獄大人的想法很簡單,在有合適人選前,要讓她始終是一塊璞玉。
這使得沈般般別說是劍法了,她到現在為止,連劍器都沒碰過。
時間流逝,她已經修煉到第二境了。
但在劍道方面,她依然是個小白。
而劍靈根對於劍道,是有著天然的渴望的。
這就好比一個人,對於某件事情會產生莫大的興趣。很多人選擇一個職業,就是對這個職業感興趣。諸如寫書、畫畫等。
劍意,是沈般般想要追尋的境界。
她雖未觸及劍道,但心有所往。
實際上,以劍靈根的逆天天賦,的確能在第二境就領悟出劍意來。
像劍山的那位天之驕子葉空,便是如此。
純欲少女轉念一想,突然想到這處天牢,只關押普通人。
有修為的修士,都是關在特殊的天牢內的。
「大人,他是劍修?」沈般般問道。
少女本不會多嘴,但因為是他,便沒忍住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他算不算,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才剛剛邁入修行界,也才剛剛接觸劍法,如果.那算是劍法的話。」司徒欲回答。
而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擊打在少女的內心。
她小嘴微張,一臉的難以置信。
很明顯,司徒大人的話,超出了她的認知。
司徒欲想著正好敲打一下她,好叫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免得她自恃天賦。
「確切地說,他和你一樣,到現在可能連劍器都沒碰過。」司徒欲說。
這讓沈般般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少年的身影。
「他也和我一樣,沒碰過劍器?」
「他也和我一樣,不算正式的學習過劍法?」
「而我已經第二境了,他卻才剛剛修行,就有了劍意。」
「好.好厲害!」
司徒欲看著神情恍惚的沈般般,很是滿意。
在她看來,自己今晚收穫很大。
首先,她對路青的天賦有了確切的認知。
其次,她還磨礪了沈般般的心性。
一舉兩得!
「我送你回去。」司徒欲起身對少女道。
「謝大人。」沈般般答。
這位曾經的預備花魁,可以說是心神失守,一直若有所思。
這讓看在眼裡的司徒欲越發滿意。
可司獄大人並不知道,這位劍靈根已經想歪了。
被司獄大人送回紅袖樓的隱秘房間後,沈般般坐在床上,喃喃自語著。
「他也沒有碰過劍。」
「他也沒有學過劍法。」
「但他有了劍意.」
少女一直自言自語,一直自言自語。
她開始回憶起自己在牢房內看到少年的那一幕。
回想他的模樣,他的眉眼,他的氣質.
而且她始終記得司徒欲帶她去天牢前,曾暗示過她,等會或許有個大機緣在等著她。
所以,她在很努力地去感悟。
一直到東方吐白,天亮之時,少女才突然睜開眼眸。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是的,沒碰過劍,沒學過劍,那又怎樣呢?
就好像她以前在紅袖樓受訓,當花魁預備役時,也是在無實物學習啊。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她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反覆說著這八個字,宛若魔怔。
.
.
天牢內,路青緩緩睜開眼眸。
一整晚的時間裡,除了沈般般那段莫名其妙的小插曲外,他一直在修煉。
無名功法運轉了一個大周天,讓他體內的真元變多了一些。
然後,就是在不斷感悟劍道,反覆咀嚼著「人即是劍」,以及「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
還別說,他感覺自己體內那股玄妙的力量,真的鞏固住了。
除此之外,關音投餵的那顆補氣丹,路青也已經全部消化乾淨了。
這顆劣質的補氣丹,能吸收的藥力也不算太多。
可在多重加持下,路青覺得自己的身體恢復的挺好的。
「都能龍抬頭了。」他是以這點得出結論的。
關音看了他一眼,也看出了他的傷勢好了不少。
這讓她越發痛心。
「果然是顆上品補氣丹!」
不過好在路青反哺的訛獸之力很濃厚很粘稠,所以她也只是心痛了兩三秒。
在她心中,暫時沒有比他更好用的工具人了。
同時,她現在也能騙的更心安理得一些。
「本來以為補氣丹只能給他續命幾天。」
「現在看來,是真的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那我就真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報恩嘛,應該的。」妖女心想。
這一晚的時間裡,她也沒閒著,在鞏固自己的【訛獸之力】。
訛獸之力不同於真元,二者並不是可以相融的力量。
而且這股力量的位格太高,強如司徒欲,都無法察覺。
它對於關音的作用,其實就是在戰鬥時能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也能作為額外的「藍條」,同時,境界卡在瓶頸期時,它可以助力破境。
如今,這位魔教妖女體內的訛獸之力,已經完全可以助她突破第三境的瓶頸了。
如此年輕的第四境修士,可以說是舉世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