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襄」出身的蘇氏,在虛靈界凡世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士族,「蘇世襄」雖父母失蹤多年,但因自身天資過人,在依然為蘇氏所看重。蘇氏從不缺人才,缺少的是像「蘇世襄」這樣,一個人能引領一個時代的弄潮兒。
所以,這註定殷流採光是想見到「蘇世襄」都挺難,「清衍真君」好歹還會帶熊孩子去相親,「蘇世襄」除了若與會,那會的規格高得殷流采是沒法去的。像這樣的時候,必需得「姬先生」出場,實在是殷流采要跟人去論古文,她倒能背出不少,可要現作還合情合理合境合景合乎於人,那絕對是在為難她。
「師尊,他們大學去游古寺,這是最可能接近的。但那撥酸文人,不會詩,生得如同天仙,也不帶搭理的,若會詩,青樓稱先生,閨閣謂公子,他們都做得出來的。」殷流采這純粹是在酸,她不會嘛,當然酸啦。
「只怪你未學。」化嗔真君還是學過一點的,可他畢竟一國太子,學的全是為君之道,詩詞不過捎帶學一點,比殷流采是肯定要強,至於那些大學學生,化嗔真君也不好說能入眼。
「游古寺的話,要不我們先去看看,然後提前作好。」殷流采不能提前作,她能提前背啊。
殷流采神識強大後,但凡從前看過的詩都能想起來,所以她一點不擔心找不到合時合景的。只是需得提前去看好,不然臨到場時讓她想,她絕對得懵。至於化嗔真君,也可以作作弊,不抄詩,也可以仿寫嘛,仿寫一流宗師的詩,仿個一流下二流上的對化嗔真君便不難。
次日,一行大學學生泛舟而上,古寺松柏森森,那古寺便作「松山寺」,每個時辰準點響鐘。清早去的時候,他們正在霧中趕上晨鐘響徹,飛鳥出山,這樣的場景,簡直是為背詩的殷流采準備的。
好容易混進大學學生圈裡,卻沒見到「蘇世襄」,旁敲側擊問了問,才知他們中今天確實有「高手」沒來,不然今天的文會只會更加精彩,準備半天卻沒見著正主的殷流采有種被玩弄了的感覺。
「師尊,怎麼辦?」
化嗔真君還真從沒費盡心機這樣去接近一個人,瞟殷流采一眼,他沒說話。
殷流采見狀,雖然不明白化嗔真君在想什麼,但她一看化嗔真君的表情就知道,這話題得趕緊轉移開:「師尊,要我說,文的不行,我們就來武的,乾脆上蘇家把他綁啦,他一弱書生,能抵什麼用,我們師徒一出場,憑他怎麼能耐也得叫我們手到擒來。」
「倘不動用靈力,你有把握將他從重重護衛之中綁出?」
這個,確實沒有,她又沒學過凡世的功夫:「那怎麼辦?」
「阿采,你想過沒有,所有人我們想見便能見到,唯他,竟無法得見一面。」
殷流采頓時臉色發沉,不是想不到,而是根本不願意往這方面去想:「師尊,你的意思是……」
「他很有可能便是虛靈界天道的化身。」化嗔真君暗中起了心卦,雖無法接應到真仙界天地的呼應,但心卦,問心即可有五六分把握,再加上渡劫真君的直覺,「蘇世襄」是天道化身的可能性極大。但是,仍需要當面確認,只憑推測與心卦還不可輕下定論。
「師尊,我們還有一個辦法。」殷流采與化嗔真君這時已行至蘇氏牌坊之外,牌坊上有一張通紅的告示,卻是招使女的,要求還挺高。像蘇氏這樣的士族,一般不對外招使女,這回招使女卻是因家中使女滿足不了要求。因是僱傭工,比賣身的婢女月例高出許多,也比賣身的婢女要自由許多。
「識文斷字,出口成章,年屆二八上下,身家清白,三代之內無作奸犯科之輩,這哪是招使女,分明是在招……」小妾。
殷流采是歷史生,研究過古代婚嫁習俗,各種小門道她還清楚一些的,再加上看過虛靈界凡世的歷史,因此她有十成把握,這是在為某位少爺公子聘個良家妾。先招進去看看人品相貌,摸摸底,待差不多了,少爺公子又滿意,這事就算是妥了,要最後不成,月錢也足夠令不少身世清白,家境卻清貧的良家女動心的。
色誘都能提出的化嗔真君,這時卻出聲阻止:「太險。」
「師尊放心,這反倒不險。」殷流采悄聲與化嗔真君說幾句,把化嗔真君說服後,才邁步上前進了牌坊。
牌坊後不遠
第一五六章 識文斷字,出口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