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七下了雲中山一路匆忙奔走,曉行夜宿,餓了找點野果吃,或者打點野味,渴了就喝點山泉水。兩個月以來她一直東躲西藏,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行程的路線也一直挑選罕無人跡的山路。
這天走到了一個很大的山谷,這裡景色很是美好,不同於以前見過的光禿禿的石頭山,這裡山林密布,樹木茂盛。當然林多樹多野獸也必然是要多的。
這不,剛走近山谷不久就瞧見不遠處有一具男屍,心肝脾肺等內藏早就被野狼掏吃的乾乾淨淨,手腳身體的肉也被撕了個七零八落。
那副悲慘駭人的景象看的衛小七心中一陣的慶幸:幸虧遭遇狼群的不是我啊。
從男屍身上邁過,又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猶豫著要不要做做好事把這人給埋了,考慮著自己正處於逃亡狀態,向前走了幾步,可實在心有不忍,又轉回身來。
衛小七邊挖坑邊想,你老兄也算是有福氣了,若我死在這裡怕不一定會有人願意埋的。想到這裡不禁有些心傷。
埋好了這個可憐的路人,衛小七又繼續往前走,走了沒多久,不遠處又看到一具男屍,這次這個是個小孩子,看身形不過**歲的樣子。
衛小七一陣唏噓,這年頭野獸也這麼猖狂。
走的近了衛小七才驚異的發現那是一個還活著的小孩,起碼手指還在輕微的顫動。仔細打量一下,那是一個很吸引人的孩子,年紀不過**歲,甚至更小,這麼冷的天穿著單衣,衣服顯得又髒又破的,小臉卻擦得乾乾淨淨,只是臉色被凍成嚇人的青紫色,五官很精緻,讓衛小七想到一個詞,粉雕玉琢。毫無疑問,這是個很漂亮的孩子,可是看人的眼神卻有著**的冷漠。
對上清明的冷眸,衛小七才發覺自己竟停下了腳放肆地盯著人瞧半天,似乎感覺到了冒犯,他的眼裡隱隱有著怒火。而衛小七居然覺得這個髒臭的小鬼看人的眼神,讓她有點瑟縮。
此時這個有著異樣冷漠和成熟的小鬼正蜷縮著躺在地上,看他表情痛苦的樣子,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荒郊野外有一個這么小的孩子,此處野獸眾多,他又好像受了傷。衛小七幾次想抑制自己開始泛濫的同情心都沒抑制住。
一咬牙背上了小鬼,衛小七從懷裡掏出一小塊干饅頭遞給他,這是衛小七目前唯一的口糧,遞給他時顯得萬分的不甘。饅頭很硬,小鬼咬了很久才咬下來一點點,剩下的只好放在嘴裡含著,用唾液一點點地磨碎。此地連點水都沒有,衛小七此時又餓又渴,看小鬼一副難以下咽的表情,也覺得應該找點水給這小鬼喝,所以只好又繼續前行,想看看前面有沒有水源。
行走了大約幾里的路,前方出現了一個村落,村子不大,似乎有幾十戶人家。快步走到村口時,衛小七正打算向村口站著一個老大爺打聽一下路。卻沒想到老大爺一見她就激動得說:「是石先生嗎?老丈我等你許久了。」
看這老頭的年紀約摸七十來歲,眯著眼睛看人,一副看不很清的樣子。衛小七心想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老眼昏花。
剛想否認自己不是石先生,卻聽老頭又道:「已準備好了飯菜,這就請吧。」
飯菜?衛小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到嘴的話以極快的速度收了回去,乾笑道:「多謝老人家。」說完很是臉皮厚的跟著老人走了。
屋子裡很暖和,飯菜雖不是很豐富,但好歹是熱的,衛小七放下小鬼就撲了過去。她吃飯素來如風捲殘雲一般,形象更是毫不顧及的。而反觀那小鬼卻是吃相極優雅的,每一口都要細嚼慢咽,或許是一貫教養良好吧。
老人見兩人確實餓了又端了一大碗湯菜進來。看著小鬼道:「這就是令郎嗎?長得倒很是俊朗呢。」
汗,衛小七一臉的黑線,這老人莫非要把老眼昏花發揮到淋漓盡致才肯罷休,他哪隻眼睛看出這小鬼是自己兒子來著,明明自己只有十來歲嘛,貌似沒比小鬼大多少啊。
吃完了飯,老人帶衛小七到了一個小小的私塾,私塾很小,只有幾張石塊拼成的桌凳,似乎是匆忙弄的,有些地方還粘著苔蘚。看完私塾,然後老人又帶他們看了村後的一個茅草屋。這個屋子更加的小,只夠放下一張床的,衛小七看看身邊的小鬼,暗籌,這床看起來不大,不知是否躺的下兩人。想到這裡時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