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平瞬間被嚇的癱軟在地,抱住腦袋胡亂說道,「不,他不能搶走我的一切,不能!我不就花了點錢拿走他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替他讀了a大而已,這又不是什麼傷天理的事情。」
舒平渾身發抖,臉色白的很,一看就是心虛的樣子。
「對,不就替他上了四年大學,他又沒死,我替他讀了四年書,他應該謝謝我才是,讀書那麼累,他肯定要感謝我,對,沒錯,就是這樣,他多走不了我的一切,我在a市有房有車,對房子車子寫的是我的名,我還有一個女兒,舒炳他奪不走的。」
「他奪不走的。」
舒平此時是一個夢魘的狀態,在多方打擊下,腦袋陷入了混亂,他呆在自己編織的謊言裡不斷的點點頭。
而校長則是滿臉震驚,他聽見了什麼,舒平剛剛承認了什麼,他上a大時的錄取通知書是偷別人的???
秦嵐掏出了口袋裡的錄音筆,表情凝重極了,她剛剛說的那些完全是自己的猜測,她在賭舒平會不會心虛到亂了陣腳。
秦嵐剛才是裝的,裝作知道舒平拿著舒炳的錄取通知書來上大學,裝作舒炳知道一切真相,裝作舒炳要來報仇。
只可惜,舒平虧心事做了太多,幾句激將法就將舒平做的那些事給招了出來。
秦嵐抬頭看向秦妍,平靜道,「姐姐,報警吧。」
晚上
在警察的調查下,一切都水落石出。
舒平家裡有點小錢,便收買了送錄取通知書的快遞員,拿走了舒炳的錄取通知書,頂著他的身份去上大學,那時候人臉識別並不普及就連身份證號都是手寫,便沒有被人發現。
舒平就這麼頂著舒炳的身份頂了二十多年,最後用回舒平這個名字時都還是慌稱改名的。
根據a國法律,舒平接下來的十年就要在牢裡呆著。
舒炳知道這個消息後整個人都恍惚了,他愣在原地,笑了又哭哭了又笑,似是嘲弄般的說道。
「原來我不是沒有考上過a大,不是沒有考上過,哈哈哈」
「當初母親患重病,如果我能拿到上大學的那幾千塊獎金,說不定母親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的父親就不會抑鬱過度,跟隨我母親去了。」
「說不定我也是個有家有爸媽的孩子。」
「不用去工地上幹活,可以做自己喜歡的科研。」
「我的人生可以很美好的。」
「可笑啊可笑,父母去世,生活失意。」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人生會這樣,明明我我」
情到深處時,大顆大顆的淚水落下,舒平的身子顫抖,脊背彎了下來,滿腔委屈如排山倒海似的將他給衝垮了。
秦嵐與舒炳分別時
秦嵐安慰道,「舒叔叔,人生還得繼續,水落石出後舒炳會得到他應有的報應,介時你會得到舒平一大半的財產補償,你可以拿著這筆錢去過你想過的生活。」
舒炳苦笑的搖了搖頭,「我的人生已經毀了,現在唯一能支撐我活下去的就是山區裡的孩子,我會把所有的補償金全都捐出去,只要我還活著,能幫到他們一些,幫助他們走出大山,走出困境,那也是好的。」
舒炳說著,卻回想起了年輕的自己,那個正在讀書的自己。
家裡窮,沒錢供他讀大學,母親又重病,他只能祈禱自己可以考上免學費的a大然後拿到幾千塊的獎學金給母親治病。
家裡很苦,他用的衣服、書包、文具盒都是撿別人不要的。
最貴的東西便是他穿的那一雙磨破了的運動鞋。
但他不覺得苦,因為那時的他有父母,母親會在床頭笑著和自己說話,父親會默默地給自己燒上一壺開水去寒,那時的他真的很幸福,幸福得就像做夢一樣,也像泡沫一樣易碎。
秦嵐看著舒炳離開,看著他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的很長很長,瘦弱的身子,有些彎曲的脊背。
一股孤寂感油然而生,秦嵐在想,如果她沒有救舒炳,那他便會被花盆砸中而死去,這個秘密就會被永遠掩埋,而舒平就能相安無事的享受著舒炳本該有的一切。
110 頂替別人身份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