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嫵和裴以琛一起進去,一直走到最裡面的奠堂,奠堂中間掛的是陸子楓的像,不是黑白的,而是一張彩色的照片調淡了色彩,他側身而立,望著某處沉思,讓人為之著迷。
微微鞠躬致禮,蘇嫵直起身看向身側,一身白衣帶著白花的安雨婷站在一邊雙目赤紅的瞪著她,她說:「我恨你!」
蘇嫵沒有回答,她是該恨她了,不過能不能說恨的時候別哭呢?讓她都想要憐惜了!
蘇嫵走向後面放置身體的冰棺,玻璃的頂蓋可以讓人清楚的看見裡面的亡者,陸子楓被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裝,頭髮和臉也被細心打理,除了臉色蒼白一點,他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蘇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可是只摸到了冰涼的玻璃,一片的冰涼。
眼睛忍不住再一次酸澀,卻沒有落下淚,蘇嫵輕輕撫過他的臉,安息吧,我會為你復仇的,一定!
下午,陸子楓的遺體被送到了火化場,傍晚時分,將他的骨灰安置在了北山墓園,天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仿佛老天爺也在為這個逝去的青年哀傷。
葬禮完成,離開,蘇嫵看到了一個意外卻也不意外的身影,是蘇媛,蘇媛站在稍遠的地方,似乎將這場葬禮看完了歡。
蘇嫵收回目光準備走,卻見蘇媛氣勢洶洶的衝過來,而她手中還拿著一把水果刀,不等蘇嫵出手,裴以琛伸手一把打在她的手腕上,然後一甩,直接將蘇媛甩出去,手腕扭曲,顯然是脫臼了。
「啊!」蘇媛痛得尖叫,不過很快就忍住痛意,恨意洶湧,恨不得吃了蘇嫵,她說:「蘇嫵!你怎麼不去死?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害了我還不夠,你還非要害死子楓才罷休,你簡直就是條毒蛇,你要害死所有人才甘心嗎?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蘇嫵漠然的看著她:「安雨婷恨我,那是因為陸子楓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我認了,但是你......連恨我的資格都沒有!」
裴以琛攬著蘇嫵離開,身後是蘇媛破口大罵的髒話,不過兩人已經不在乎了,一直狗對著你叫,為何非要去聽明白它叫的內容呢?反正都是狗吠而已!
蘇媛一直罵道蘇嫵的身影不見了才罷休,她捂著手從地上站起來,踉蹌著往墓碑走去,跪坐在墓碑前,哭了!
安雨婷撐著傘上前:「蘇小姐!你的手傷得很嚴重,先去醫院吧!」
「不用你管!」蘇媛怒瞪安雨婷:「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你跟蘇嫵都是一路貨色,如果不是你從我手中搶走了他,他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安雨婷漠然:「你還是別在他面前說這樣了話了,他不會喜歡聽的,我想要在這裡陪陪我的丈夫,請你離開!」
蘇媛怒道:「我不走,我哪兒也不去,我就要在這裡陪他!」
安雨婷笑了,是氣得,為蘇媛的無恥:「蘇媛!我不太想說難聽的話,但是你非要如此,我也沒必要客氣,這裡所有人都有資格在這裡陪他,但是獨獨你沒有資格,我是他的妻子,而蘇嫵是他一生最愛的女人,可是你......什麼也不是,他若是有一個最不想看見的人,也許就是你,所以請不要在這裡哭泣,那樣他會無法安息的!」
蘇媛被安雨婷說得滿臉通紅,氣得還有羞憤的:「安雨婷!你又何必這樣羞辱我,你也好不到哪兒去?陸子楓到死愛的都是蘇嫵,甚至為了蘇嫵而死,你也不過是個可憐蟲,有什麼好得意的?你在這裡羞辱我,有本事你去羞辱蘇嫵啊?剛剛你為什麼不把她也趕走?」
安雨婷看著蘇媛,嘲諷的笑了:「你以為我是你?「
安雨婷看向墓碑,眼中是哀傷和眷念:「他心裡一直愛著的人都是蘇嫵,哪怕他已經放下,甚至從來不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可是我知道的,在他的心裡永遠只有那個人,我也不甘,但是我不想逼他,他敬我護我,完全將我當做他的妻子,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我不會再貪心!」
「他的死確實是因為蘇嫵,所以我恨她,但是他保護了孩子,死在了蘇嫵懷裡,說明,孩子對他來說也一樣重要,蘇嫵不是他唯一愛的人,他還愛著我給他生下來的女兒,這樣,也就足夠了!」
安雨婷擦了擦墓碑上落下的一點灰:「你不是我,我們也不是同類人,你不會理解我的心情的,請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