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哪裡能想到,不久前那個看起來半死不活的身體,居然是秩序者的容器。
他被唐閒的話驚到。但很快他又接受了。
這是以唐閒的身體為藍本所複製的身體,自己尚且能夠作為最強的使徒,那麼唐閒的這具身體,成為秩序者的容器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只是如今看來,自己這位兄長,幾乎把所有勢力最巔峰的位置都坐了一遍。
「秩序者……願意將自己的力量給你?」
唐景問到了點子上。
歧源真的這麼好心嗎?
這就相當於一場三人的牌局。
伊甸之主的牌最厲害,唐閒和歧源如果不聯手,不交換融合彼此的手牌,都將被伊甸之主淘汰出局。
因此唐閒用出了銀河傳承,秩序者則留下了自己的部分力量。
只是歧源就這麼死了?
最強的容器留給了自己,意識被困在了神國,另一種意義上的形神俱滅?
唐閒不相信這一點,說道:
「歧源是機械變為人類,論及算計,我們乃至伊甸之主都未必能比得上她,她願意將自己的力量交於我,這裡頭也許有著我也看不清的理由。」
——你後面會明白我要你做的事情。
歧源最後的這句話,唐閒並沒有忘記,這已然確定了歧源或許還留有其他的安排,只是無法想到那是一件什麼樣的事情。
「你們兩個聯手到這般程度,的確無法想像,伊甸之主一定也不會想到。只是……當時哥哥沒有想過利用這具身體擊敗秩序者嗎?」
秩序者最大的底牌便是她那連獸神都無法匹敵的力量,如果連力量都交付出去了,那就等於將自身處在極為危險的境地。
唐閒搖了搖頭:
「沒有,我與歧源都封掉了這段記憶。這是我們共同的約定。歧源只記得一件事,那便是觸碰我。就像當初我在接觸羲和的時候,會回想起與你們有關的記憶一樣,這個記憶的觸發點,就是我與歧源接觸。」
「這樣做的必要性,首先是瞞過伊甸之主,因為只有騙過自己,才能騙過它。其次是我不想讓自己變成這麼一個形態,歧源也不願意真的將力量給到我,這是一個我們都不想發生的事件,除非伊甸之主已經擊敗了我和她,否則我們不會用到這張牌。所以如果我真的得到了秩序者的力量,就說明我最大的敵人已經不是歧源。」
唐閒其實內心並沒有那種大敵消失的感覺。
「到了這一步,歧源與我之間的恩怨,也就無關緊要。她或許還有其他的底牌,可我確信在伊甸之主毀滅之前,歧源不會成為我們的障礙。」
唐景懂了,他點點頭。
歧源的做法,的確顯得動機不足。
因為對手太強大,就將自己的力量給予另一個對手?
但他與唐閒,都不知道歧源的安排。
唐閒說道:
「我不在的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我需要全部知道,一件也不能遺漏。」
「我們邊走邊說?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往百川市救援。」唐景說道。
唐閒點點頭,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到百川市了。
也許對於其他人來說,這段時間不過半年,但唐閒算上在聖地的時間,已經過了將近兩年半。
那些消失的記憶被一一找回來,讓他感到慶幸。
「沒有守住回憶不要緊,但現實一定得守住。」
這般想著,唐閒與唐景,登入了傳送裂縫。
……
……
百川市。
神座可以監管堡壘,卻無法看到百川市的情況。
唐景和唐閒的支援到底是慢了一些,在唐景的判斷里,至少還要數日,機械大軍和萬獸大軍才會逼近百川市。
但百川市如今已經被一部分先頭部隊給圍住。
黃昏時分,落日西垂。
百川市的外圍是一堆被摧毀的機器與萬獸的殘骸。
機械大軍兇猛異常,數量多到嚇人,哪怕只是一個探路的先頭部隊,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