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過跟陳璐到了孔亦書約的地點,才知道孔亦書不僅是請了他們吃飯,在座的還有其他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陳璐樂開了花,這無疑是有心給她牽線介紹業務。
這種場合,杜過一個小助理就顯得多餘且格格不入了。但杜過非但沒有表現出惶恐,反而相當從容的跟陳璐落座,有人跟他搭話他就應和兩聲,沒人說話他就專心的吃。
孔亦書挑的會所,集吃喝玩樂為一體,很適合非正式的商業聚會,又貴又偏,一般人都找不著。
當第二個人跟杜過搭話時,孔亦書伸手按住了杜過的酒杯。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儒雅地跟來人說:「這是我弟弟,年紀小,你們別灌他。」
一句話就抬高了杜過的身價。來者信了孔亦書的話,轉移了目標:「原來是令弟,好吧,既然他不能喝,孔總喝吧!」
「沒問題。」孔亦書很痛快,當即幹了一杯,杜過想攔都來不及。
酒桌上常見男的給女的擋酒,這男的給男的擋酒還挺少見的。杜過想告訴孔亦書,他酒量其實不錯,用不著孔亦書擋。但觥籌交錯間,他一時沒找到機會。
就在他們忙著交際的同時,殊不知另一伙人也浩浩蕩蕩的來了這家會所。羅晟雖然久不在國內,但他在過去那些酒肉朋友里還是一呼百應,杜過和羅蔚沒時間搭理他,他也有的是玩伴。今天是他小夥伴的生日,十幾個能瘋能玩的湊到一起,大有不掀房蓋不罷休的氣勢。
酒水喝太多,包間裡的洗手間被人占用了,於是羅晟離席去外面的洗手間。而喝了一肚子的孔亦書也正在洗手間洗臉,杜過給他遞水漱口。
「孔總,其實您不用給我擋酒。」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杜過趕緊勸孔亦書。
孔亦書擦了擦臉,轉身對著杜過,他醉眼朦朧,聞言笑起來:「真是長大了啊,現在翅膀硬了,就不聽話了?」
「……」杜過懷疑孔亦書喝多了。
羅晟進洗手間時,剛好撞見這一幕。他先是看見杜過,又看了眼杜過跟前的孔亦書,體內的酒精了,頓時怒髮衝冠。
「羅晟?」杜過也發現了他:「你怎麼在這?」
「你閉嘴!一會我再找你算賬!」羅晟氣急敗壞,大力推了一把杜過,杜過被他推的後退,羅晟趁機抓著孔亦書的前襟,猛地把他甩進廁所隔間,並狠狠關上了門。
這家會所走高端路線,洗手間也裝修的十分華麗,廁所隔間當然也不例外,裡面關了門,外面就肯定打不開,連個縫隙都沒有。
杜過總不能踹門吧,他見羅晟反應異常,只能在門外不住的拍門:「羅晟,羅晟開門!」
大理石地面和鏡面的牆壁光滑可鑑,孔亦書被羅晟困在牆壁和手臂中間,仰著脖子跟羅晟對視。他身高不及羅晟,但氣勢卻半分不輸。
羅晟在孔亦書眼裡仿佛看出了挑釁,他更加惱怒,任杜過在門外不間斷的敲,他也絲毫沒有反應,只是咬牙切齒地用只能孔亦書聽到的聲音說:「你想做什麼?」
孔亦書依然在笑,眼中的諷刺清晰可見。他輕輕說道:「我想做什麼,你不是看見了嗎?」
羅晟怒不可遏,凝視孔亦書的眼神已經把他凌遲了好幾遍:「你想報復我哥?我哥他……你還想讓他怎麼樣?」
「讓他把亦臣還給我們孔家,他做得到嗎?」孔亦書絲毫沒有退讓,眼中寫滿偏執。
「孔亦臣怎麼死的你不清楚嗎?屍檢報告不是你最先拿走的嗎?」羅晟靠近孔亦書,高大的身軀整個罩住了孔亦書,他當初就不喜歡孔亦臣,也一點不覺得羅蔚應該為孔亦臣的死負責任。
「你以為我會相信?」孔亦書在羅晟的圍困下,終於感覺到了難受,他推著羅晟的胸口,想把羅晟推開,可是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力量,無論他怎麼用力,羅晟都巋然不動。
羅晟不僅不動,反而更加咄咄逼人的逼視他,還用左手扼住他的脖子。孔亦書呼吸困難,掙扎不出羅晟的桎梏。而羅晟幾乎是貼著他的耳邊說:「孔亦書我警告你,你最好別惹我哥,不然你們孔家連你這個兒子也別想要了。」
羅晟欣賞著孔亦書因缺氧而脹紅的臉,在孔亦書快斷氣時放開了他,冷漠地看著他扶牆猛咳。
然後他打開了隔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