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上次去拜訪薛紫凝,提到這個周彤,說了很多話。
尤其那句,『大嫂,你能養程兒,別人也能養』,還有『男人一旦偏心,尤其像江豐這樣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現在,周彤真的要做江豐的姨太太了。
薛紫凝警惕得像炸刺的刺蝟。
「我跟江豐的夫妻關係,早就名存實亡,他要真對那女人生出心思,要將我撇到一邊,把程兒給她養,那我怎麼辦?」
她放下茶盞,腰背繃的很緊,跟姰暖說:
「江豐最近住在軍政府,不回小公館了,我打聽到,他安排人把那個女人帶到祥和飯店的房間住著,並不送回周家。」
「他太上心了,我不能讓那女人在江豐心裡占據特殊地位,四弟妹,你得幫我一把,不能讓她名正言順到江豐身邊來。」
姰暖理解她的緊張。
她安撫薛紫凝,「大嫂,沒你想的那麼緊迫,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先放鬆點。」
薛紫凝擰眉,攥住她的手。
「我沒法兒放鬆!我怎麼能不緊張?四弟妹,你幫幫我。」
姰暖嘆氣,「你緊張什麼呢?你背後還有薛家,周彤有什麼?」
薛紫凝張嘴想說『周家也不是個善茬』。
姰暖卻先一步截了她的話,「周家二房不成器了,周津禹把持家業,他投靠四爺,周彤就算跟隨江豐,她對你也構不成威脅了。」
她拍拍薛紫凝的手。
「父親還沒老糊塗,江豐更不糊塗,你占儘先機,怎麼能自亂陣腳?」
薛紫凝眨眨眼,磕巴說:
「可你上次分明說,讓我別小看這個女人」
姰暖,「那時候周津禹在大牢裡,周家是二房當家,江豐想謀周家的利,跟眼下處境,能一樣嗎?」
「眼下,周津禹當家,有四爺撐腰。」
「江豐謀不了周家任何東西了,周彤也再無任何實際價值,只是個女人而已。」
「只要她不作妖,你又有什麼可怕的?」
薛紫凝,「」
真是被姰暖說懵了。
搞得她不知道是緊張好,還是不緊張好。
姰暖勸說了她兩句,又接著說:
「要知道,你阻攔不了江豐把她接進門。」
「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妻妾之間的存在立場來說,註定是糾葛不斷,你牴觸她,也是人之常情。」
「我還是那句話,她不作妖,你就不要動,她不老實,你自然有把柄動她。」
「以不變應萬變吧,好好帶好程兒,別想那麼多。」
薛紫凝在姰暖這裡喝了兩壺茶。
最後起身,滿懷心思的走了。
她一走,就有傭人來稟話。
「夫人,有客人拜訪您,說是胡副參謀的七姨太,來還貓的。」
姰暖和柏溪對視一眼。
這才想起來,她的白貓琉璃,還在七姨太那兒。
不過這七姨太,親自跑上門來送貓,就有點刻意了。
姰暖重新燙了茶盞,讓柏溪親自去請七姨太進來。
樓梯上傳來咯噔咯噔腳步聲。
姰暖尚未見到七姨太人,便已經聽到她笑意滿溢的殷切語聲。
「我這樣冒昧前來,沒打擾到四夫人吧?」
柏溪淡聲說,「沒有,夫人剛睡醒,正閒著。」
「那就好那就好!」
七姨太笑,「實在是四夫人的貓啊,配過了種,在我那裡總跟另外幾隻貓起爭執,我怕它被我那幾隻貓給欺負了,就將它單獨關著。」
「它被關得煩躁,總想要往外跑,撓窗戶撓門,夜裡也不安寧。」
「我想著,它是想家了,就親自給四夫人送回來。」
話音落,兩人已經踏上二樓。
姰暖坐在梨花木沙發前,淺笑望過來。
七姨太捏著帕子笑,恭維她:
「哎喲,四夫人,您氣色好,這都已經顯懷了。」
柏溪拎著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