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圍殺溫候的八人,無一不是頂尖高手,一個個詭詐無比。
跑的時候八個人也是分散開跑的,一來是對自己逃命的本事有信心,二來分開逃自己落單被抓的幾率也會減少很多。
他們對蘇御真正的畏懼,來自於當初元嬰劍仙高且、虞仙芝,以及華安、念峨眉的身死。
人是秦廣殺的,但是他們不知道,因為以掌觀山河術法看到所有真相的葉傳庭,只告訴了拓跋諾敏一個人。
接下來,蘇御又從另一個方向追到了一名龍門劍修,對方和自己隔著境界,又是沒什麼花哨手段的劍修,蘇御很輕鬆的以劍對劍,將其斬殺。
劍修在所有修士中被譽為殺力最大,也是最難纏的一種,但是劍修遇到劍修,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此時的蘇御已經追出三百里地界,眼下唯一還能感應到的氣息,距離自己也有一百多里遠。
不得不說,他們這種分開逃命的辦法是好的,能不能活下來,全靠運氣。
半空上,一道凌厲劍光划過,浣溪躲閃不及,肩頭被劍氣割傷,只覺傷口處湧入無數細縷劍氣,在她體內瘋狂流竄。
只是這一劍,她便受了極重的傷,從半空跌落下來。
完了.......我被追上了,盛名之下無虛士,此子當真恐怖。
半空中,早已心境崩塌的浣溪施展神魂分離之術,寄希望魂魄可以逃離,然後找一具身體寄居,那麼自己的大道就還能延續下去。
誰知魂魄剛剛離體,便被一隻大手生生的按了回去,
這一進一出,浣溪神魂震盪,噴出一口老血,差點就這麼掛了。
嘭的一聲摔在一座崖頂,浣溪勉力爬起身來,鬢髮狼狽的看向蘇御: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是被逼的,劍仙手下留情。」
「是嗎?」蘇御愣住了,「我聽溫候說,你是萬花宮的宮主?」
浣溪心裡第一時間想要否認,因為她知道寶釵曾經在軍陣前追殺過此子,然後被俘虜了,拓跋諾敏親自去交換人質,都沒有換回來。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對方有望氣術一類的術法,豈不是可以知道自己在說謊?
「是的,晚輩正是萬花宮現任宮主,寶釵當初是被寶山大王平天官派去殺前輩的,跟我無關。」
學無前後,達者為師,浣溪一口一個前輩的叫著,倒也正常,雖然的她的年紀真的不小了。
「寶釵就在我手裡,那你想不想救她回去呢?」
「不想!」浣溪斬釘截鐵道:「是她自己不自量力,才落到這副田地,怨得著誰來?前輩只管處置便是,是她自己該死。」
她當然不希望寶釵活著返回大夏,因為她這個宮主才是九境初期,而寶釵是九境大成,宮主不如長老,早就在北夏淪為笑柄了。
蘇御又笑道:「那你覺得,我會不會放過你呢?」
浣溪身子一顫,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道:「晚輩是衝著溫候來的,並非衝著前輩,今日實屬誤會,還望前輩諒解。」
蘇御笑了笑,抬手撤去身旁的障眼法,
浣溪嬌軀劇顫,不能置信的看著蘇御身旁站著的那道妖媚身影,
寶釵還是原來的那副樣子,衣著暴露,像是個不正經的姑娘,
事實上,她是很保守的,從她還是個雛鳥就能看出來,人家根本不是平天官的姘頭,只是為了掩飾平天官不好女色的秘密。
只見她神情黯然的垂下頭去,一聲不響,
越是這副樣子,反倒讓浣溪的臉色更加難看,
「師妹,我.......」
「師姐不用說了,」寶釵抬起頭來,臉色淡漠道:
「大夏關於咱們姐妹的流言蜚語已是不少,我當初為了顧及師姐顏面,這才離開山門投靠平天官,你我從小長大,彼此什麼性子都心知肚明,所以你今晚說出這番話,我並不意外。」
浣溪無言以對,低頭陷入沉默。
接著,寶釵微笑著看向蘇御,淚眼婆娑道:
「好弟弟,放了她吧,我蒙師尊大恩,不願山門就此沉淪,只要你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