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繼續道:「嗯,好的,安書記和我正在去黃原的路上,下班後你直接去黃原賓館。」
葉心儀一聽安哲要來黃原,而且喬梁讓自己下班後去黃原賓館,知道這一定是安哲的意思。
「喬梁,你的意思是,我要推掉今晚和程總編的飯局?」
「嗯,葉部長再見。」
「喬科長再見。」
葉心儀掛了電話,琢磨著,安哲今晚要來黃原,讓自己過去和他一起吃飯,這似乎比程敏那飯局重要。
思忖片刻,葉心儀找了處長,藉口身體不舒服,說不能參加今晚的飯局了。
處長隨即同意,本來今晚和程敏吃飯,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定期碰頭交流下業務。
喬梁跟葉心儀打完電話,回頭看了下安哲,他此時正看著窗外,臉上帶著沉思的表情。
喬梁不知道安哲此時在想什麼,也不好打擾,轉過身看著前方,不由也開始沉思。
喬梁此時沉思的是上午常委會上的事,在這個會上,不同人物的命運出現了不同的轉折,在這轉折的背後,又交織著複雜莫測的不同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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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梁這會的心情有些感慨,轉眼間,昔日春風得意的程輝折戟沉沙,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往日的耀眼光環瞬間化為泡影,真的是天堂地獄之差別啊。
又想到趙曉蘭和鄧俊,他們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能瞞天過海,卻不料被自己運作孫永這麼一搗鼓,立刻原形畢露,不但事沒搞成,反而被降級處分,還被發配到了不起眼的單位。
想到這一點,喬梁暗暗得意,心裡很暢快,趙曉蘭和鄧俊依仗駱飛和景浩然的關係,一直囂張跋扈有恃無恐,現在終於嘗到苦頭受到懲罰了。
當然,這苦頭和懲罰是安哲給的。
安哲如此做很合情合理,趙曉蘭如此胡作非為,實在不適合在如此重要的單位擔任如此重要的職務,鄧俊更是。
根據鄧俊之前的表現,喬梁早有覺察,安哲想把鄧俊調離市委辦,只是礙於景浩然的面子,加上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理由,現在這機會正合適。
而這機會,既是自己給安哲創造的,也是鄧俊自找的。
鄧俊是景浩然了解市委高層動態的眼線,隨著他被調走,等於景浩然的一個重要信息渠道被掐斷了。
想到這裡,喬梁覺得心裡安慰。
但喬梁隨即又對兩點感到困惑,一是安哲為何要讓任泉擔任陽線縣委書記,他分明知道任泉是唐樹森的人;二是按照趙曉蘭和鄧俊的作為,安哲分明可以把他們處理地更狠,甚至可以把他們辦進去,但看現在的情況,安哲分明是放了他們一馬。
想到這兩點,喬梁不由眉頭緊鎖。
這時安哲在後座道:「小喬,看你眉頭緊皺,在想什麼家國大事?」
喬梁回頭笑了下:「我能想啥家國大事,就是腦子裡有一些想不通的小困惑。」
「嗯?什么小困惑想不通?說來聽聽。」安哲似乎來了興趣。
「這個」喬梁撓撓頭,「這個似乎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
「為什麼?」
「因為牽扯到上午常委會的事。」
安哲點點頭:「你是為任泉、趙曉蘭和鄧俊的事困惑吧?」
「是的。」喬梁點點頭,安哲的思維好犀利,自己的心思都能猜到。
安哲微微一笑:「關於任泉,從出發前我和任泉的談話里,你沒明白過來?」
「模模糊糊,一時琢磨不靈清。」
「那你就繼續琢磨吧,當然,如果覺得累,就不要琢磨。」
喬梁嘿嘿笑了下,自己生來就是操心的命,累也要琢磨的。
然後安哲又道:「關於趙曉蘭和鄧俊,目前對他們最適合的處理就是這樣。」
「為什麼?」
「因為根據他們所犯錯誤的定性,既然是失職,就只能給這樣處分。」
「為什麼定性是失職?而不是瀆職?」
「為什麼你會認為是瀆職而不是失職?」安哲反問。
喬梁又撓撓頭:「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