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卿。」
蘇沫掛掉電話,然後看著我。
「九爺,你要怎麼做?」
「怎麼做?繼續約過來做抵押。」
「抵押?拿什麼抵押?那幾件贗品?」
「不。只一件。」
「一件?哪件?」
「傅抱石的《秋林行車圖》。」
「為什麼不選那件青花大膽瓶呢?那件可是價值將近一個億呢!」
「因為林正卿的專長在陶瓷和金石,這件膽瓶雖仿的不錯,屬於精品,但是我覺得大概率瞞不過他的眼睛。」
「所以你選字畫?」
「字畫相對來說,林正卿應該要弱一點。而且,這件《秋林行車圖》仿的也足夠好,瞞過他的概率較高。」
蘇沫對於我的說法一臉的不置可否。
看的出來她是滿心的疑慮和擔憂。
因為我這是明顯赤裸裸的在賭,拿贗品讓人家教授去鑑定,賭性未必太大。
在蘇沫心中,連我都能看的出來破綻,怎麼可能人家教授看不出來呢!
「蘇沫,你還有更好的方法麼?」
蘇沫輕輕搖頭。
「就按你的來吧,畢竟蘇古雅集現在都聽你的。」
「蘇沫,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這件《秋林行車圖》是最早收進來的。」
「對,半年多前,蘇古雅集裝修前收進來的。」
「之前收大件的貨,都不用經過亭爺麼?比如這件《秋林行車圖》?」
「這畫仁叔是徵求過爺爺意見的,還說要請他過來看,但是被爺爺拒絕了。後來畫收下來後,仁叔還說要親自送過去讓爺爺掌眼呢。但是一樣被爺爺拒絕了,說都收下來了,還看什麼。說以後除非特別巨大的生意,原則上不插手,完全交給我和仁叔了。」
蘇沫聳聳肩。
「所以,也才會有這麼些贗品進來。」
如果我沒猜錯,仁叔應該是半年多前才被榮家逼著給蘇家挖坑的。
一開始,榮家和仁叔應該是擔心被識破,所以收進來的贗品都是水平很高的。
比如那件《秋林行車圖》。
經過試探,發現蘇老爺子對仁叔是絕對的信任。
所以,後面就漸漸的大膽起來。
先是清雍正的膽瓶,這件也還算仿的那不錯。
然後就是青花高足杯,甚至是青銅觥。
一個比一個低級。
不過,還好,這件《秋林行車圖》做的還算不錯。
至少連蘇溪亭都沒看出破綻來。
所以,我還是很有把握能夠瞞過林正卿的。
「就用這件《秋林行車圖》吧,外加兩件其他店內的真品一併抵押。」
「要是真能瞞得過就好了!現在市場上傅抱石的畫行情很好,漲了很多,不知道這件能不能值個五千萬。」
「這件作品脫胎於傅抱石的《林泉高逸圖》。而《林泉高逸圖》十年前就曾經拍出了四千多萬的高價,十年過去,你算算得漲了多少?」
「這麼說值個六七千萬應該問題不大。」
蘇沫是一臉興奮,似乎那保險柜里的贗品就已經值了那麼多錢一般。
剛剛蘇沫打電話出去也就不到半個小時,那邊kevin就又打過來了。
那邊竟然已經約好了,後天鑑定。
「人家外資銀行就是效率高!」
蘇沫一邊放下手機,一邊說。
「kevin說考慮到我這邊比較著急,他幫忙安排了我們去銀行現場鑑定,如果有需要取樣的,銀行也會安排人取樣送檢。如果沒有,能直接出結果的話,他們會安排現場簽訂相關文件,現場進行質押。」
「質押?東西要給他們麼?」
「那當然了,這又不是不動產,押個房產證就好,反正房子地皮跑不掉。」
我點點頭,也對,東西不放人家那兒,被我們拿去賣了、壞了,銀行可沒地方找。
「行,一次性搞定最好了。的確,外資的效率比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