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份上,看來必須去一趟月族秘境。
只是月族秘境如此神秘,不是他們想去就能去的。
「前輩,請問你們當初是怎麼找到的秘境入口?」昭世問。
「看月光。」戴瀚舒手一揮,偌大的大殿穹頂化作幽邃夜空。
一輪皎潔明月高掛空中,灑下清冷銀輝。
不等眾人追問這是什麼意思,高懸夜空的滿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好似被一股無形力量侵蝕。
很快,滿月變成下弦月,又在眨眼間變成殘月,最後化作朔月,消失不見。
月相變化之時,自夜空灑下的清冷銀輝隨之變化,忽明忽暗,最後與朔月一起消失不見。
隨後夜幕之上又升起一輪新月。
新月化作峨眉月、上弦月、滿月
就在眾人以為馬上是下弦月的時候,這輪滿月卻退化為了新月。
然後新月直接跳到下弦月,下弦月變上弦月,上弦月直接變朔月
只有前幾次變化符合月相規律,之後便像是隨意切換月相,完全沒有半點規律可言。
這樣毫無章法的變化持續好一會兒後,化作朔月的月亮再也沒有出現。
夜幕漸漸消退,變回屋中原本高大的穹頂。
眾人面面相覷,沒明白戴瀚舒的意思。
「叔叔你是要我們看月光嗎?」姜心問。
戴瀚舒頷首:「每當月族秘境即將現世之時,西洲的月光就會頻繁變化。上次我們根據這一特點,找到了月光變化最頻繁的地方,順利找到入口,進入其中。」
「這算是尋找月族秘境入口的唯一著手點。」
「但西洲幅員遼闊,月光變化極為隱蔽,很難發現這一點。」
聞子淇不解:「剛剛月亮變化得很明顯,您為什麼說隱蔽?」
戴瀚舒:「那是因為你們一眼就看到了滿月,一直都在注視滿月的變化。現實中除了打定主意要進入月族秘境之人,很少有人天天看月亮、記錄月相變化。」
「而且,西洲大部分時候烏雲蔽月,無法看到確切的月相。修士需要憑藉自身感知判斷月光的變化,這不這一定準。」
「除此以外,只有少數人知曉這一秘密。有些人即使發現月相異動,也不知道這代表什麼。」
「更何況哪怕知道這一秘密,若是無法找到入口,也沒辦法進入秘境。」
聽戴瀚舒說完,聞子淇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事——他確實沒在西洲見到過月亮。
怪不得月族秘境被認為是西洲最神秘的秘境。
「前輩,請問上次月族秘境中發生了什麼事,我娘才會失蹤?」昭世問。
戴瀚舒神色凝重:「我們看到了天成靈界。」
眾人一愣。
楚霖風問:「我們就在天成靈界,您為什麼會這麼說?」
神秘陣法自戴瀚舒腳下亮起,覆蓋整個大殿。
這一瞬,屋內眾人清楚感知到他們與外界失去了聯繫。
他們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懸了起來,知道接下來的場面必定非同一般。
戴瀚舒的聲音低沉而凜冽:「我們看到了天成靈界的整體,一個支離破碎、但被一股神秘力量聚在一起的浩瀚世界。」
喬延慶說過,天成靈界曾經幾近毀滅,是明辰仙尊創世重來,才給世人一個安身之所。
而眾所周知,想要看清一間屋子的全貌,就要離開這間屋子。
同理,想要看清一個世界的全貌也是如此。
「你們通過月族秘境,離開了天成靈界?」林宴問。
「你可以這麼認為,但我並不覺得這是全部。」戴瀚舒說。
楚霖風快被繞暈了:「宮主,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戴瀚舒:「不是我想把事情複雜化,而是事實就是如此。就像月族秘境同時存在真實與虛幻,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同時處在『已經離開天成靈界』與『仍舊停留在天成靈界』兩種狀態之間。」
悟心蹙眉道:「貧僧聽師兄們講述的月族秘境歷練各不相同,但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