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施氏又安撫了一陣子宋氏。
田儒庚也趕了回來,臉色慘白:「夫人,怎能如此胡鬧?」
老夫人施氏怕田儒庚沉不住氣,她看了他一眼,他臉色雖然冷淡,眼神卻很穩重,沒有露餡兒。
「兒媳受了冷落,我兒快給兒媳賠罪!」
說著話拉著宋氏和田儒庚的手,想要讓二人和好。
宋氏遠遠的躲開,一點也不買帳:「侯爺,幾個嬤嬤說」
老夫人施氏知道,這事不好交代了,她道:「不知道哪個混賬東西瞎傳的事情,竟然誹謗我兒清譽。」
宋氏不為所動。
田儒庚無奈,願意做些表面功夫彌補些宋氏,維護她正室夫人的臉面,但也僅此而已。而且若不哄得宋氏開心,她此刻向姐姐忠王妃告狀,一切可就不好辦了!於是說道:「怎能因下人胡言亂語,便傷了你我夫妻的和氣?」
田儒庚舉起手,對天起誓:「為夫發誓,絕對沒有一丁點對不起夫人的地方!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老夫人施氏繼續安慰道:「兒媳你看,我兒如此坦蕩,且不可被下人愚弄呀!」
外邊有人稟報:魯國夫人已經等了半個時辰。
宋氏這才轉身走去,手指掐破了掌心。
老天無眼!
魯國夫人已經被春花安排到了主院的客堂。宋氏趕緊來到。
「先生,恕我來遲,未能親迎先生,還望先生不要見怪。」宋氏見到魯國夫人後,福了一福。
魯國夫人已經七十有六,身體還很硬朗。宋氏也曾和懷慶長公主在魯國夫人那裡學習。
魯國夫人笑呵呵的:「是我來的早了。本來說好中午到的,老婆子我起的早,便就直接來了。你這孩子,一年三節,都有同懷慶長公主送來禮品,何必多禮。」
「快坐吧。」
宋氏落座,冬兒送來茶點,宋氏想一想,最近已經快十多年未曾單獨出門了,也沒有親自拜訪過魯國夫人了。
魯國夫人的頭髮早已經斑白,人卻很精神,氣色也好。魯國夫人終生未嫁,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研究學問,家中清貧,基本從不和外人走動,更不會去阿諛奉承皇家,一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心學。
眼神很淡然,一看就是沒有什麼煩心事的人。
魯國夫人看宋氏有一些失神,問道:「在想何事?」
宋氏莞爾一笑:「我覺得先生這樣,終生不嫁,自己過一生,也是不錯的。」
魯國夫人端詳著宋氏,一晃十幾年沒見了,宋氏眼角滿是皺紋,想必也是有一些不順心的事情。
宋氏繼續說道:「其實,我這次請先生來主持薇薇的滿月宴,還有一件事,想向先生請教。」
魯國夫人聽宋氏這麼說,呵呵一笑道:「有什麼事,儘管問。」
宋氏想了一想:「學生有一個朋友」
「她想和夫家和離,但是情況又很不樂觀。恐怕夫家不會同意。夫家也是當朝官吏,不是莊稼漢,和離一定會對夫家的名聲產生很大影響,夫家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是不會同意的。我聽聞先生曾有一學生,嫁人後也曾經和夫家和離,事後還曾改嫁,過的很舒心。」
而且那個學生的家境還很不一般,也是個官宦之家。
雖然北昭並沒有律法規定,婦人不可以改嫁或者和離。但是那只是針對平民百姓。官宦人家,向來很少有和離或者被休的。特別是像侯府和國公府,都是北昭的大家族,婦人改嫁,很有可能會令娘家的名聲受損,而導致族中其他姐妹嫁人的時候,被人嫌棄。
「如果先生不方便,就當學生未曾提起此事。」
魯國夫人愣了愣:「既然是你的朋友,倒也無妨。」
「我那學生父親曾是某尚書,她夫家身份也很高,本以為是書香門第,不想那丈夫好男風,整日養著一群大漢,還經常毆打她,整整三年我那學生忍受不住,向公公婆婆告狀,沒想到卻又被打個半死,後來浸豬籠。命都快沒了,後來被隨嫁的丫鬟救了,這才逃回了娘家。」
宋氏也是一驚,這公婆也是夠噁心的,自己兒子作孽,卻怪罪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