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失了?」宋青書臉色一變,心想身為國子監祭酒的大小姐,出行總有僕人在一旁照看的,這樣都還能走失,顯然是被人販子拐走了。
不管在哪個世界,人販子都是讓人深惡痛絕的存在,宋青書清楚那位李家大小姐恐怕凶多吉少,不是被賣與人為奴,便是賣入青樓,不過這些話總不好明說,只能安慰道:「夫人,令姐吉人自有天相,遇上一個貴人搭救也說不定。」
「希望如此吧。」李紈嘆了一口氣,其實他們一家人早已對此不抱什麼希望了。
到了大廳過後,原本李紈是打算直接回內宅的,不過宋青書這一陣的寒暄起到了效果,素來臉皮薄的李二小姐倒是不好意思就這樣一走了之了,便出聲問道:「都這麼久了,還沒來得及請教公子姓名?」
若是在賈府之中,以李紈孀居的身份絕不會私底下和男子這般交談,不過如今回到了自己家中,倒是沒有那麼多顧忌,而且剛離開賈府,仿佛一直壓抑在心頭的大山被搬走了,此刻她也顯得比平日裡興奮與輕鬆些。
「在下宋青書,這次是特意前來拜見令尊的。」宋青書答道。
「宋青書?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李紈喃喃自語,眼中露出一絲迷茫之色,忽然想到什麼,震驚地望著他,「你就是那個登天招雨的仙人?」
宋青書一怔,繼而微笑道:「宋某又沒有三頭六臂,可當不起仙人的稱呼。」
李紈臉色微紅,也意識到自己反應大了些,可這也怪不得她,要知道因為五湖門桑飛虹的緣故,宋青書的事跡早已被編成了各種評書戲文在大街小巷、酒樓茶肆傳唱,不知道讓多少閨閣少女心動不已,甚至連賈府之中的女眷也不例外。
李紈有時候夜深人靜之時忍不住都會想,若是那個傳說中的人物忽然某一天踩著五彩祥雲解救自己脫離苦海那該多好啊。
雖然李紈在周圍人的眼裡心如槁木死灰,但只有她自己清楚,槁木死灰下還有著隱隱的火星,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當然李紈畢竟是成過親的人,理智更占上風,她其實也明白這些說書的多半是以訛傳訛誇大其詞,世上哪有那麼完美的男人。
可是昨晚皇宮生的事情有數千人目睹,甚至皇宮之外很多人都有幸目睹,等具體消息從宮中傳出來,整個臨安城都轟動了。
李紈原本睡得很早,是聽到丫鬟們激動的議論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整個人也有些痴了。
不過少女情懷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把一些不該有的念頭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意興闌珊之下就向賈母告了個假,回娘家來散散心,賈母其實也挺心疼自己這個孫媳婦,自然沒有不允之理。
可是李紈哪裡料到居然會在家中見到那個傳得神乎其神的男人,之前根本就沒有仔細看過他,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下意識打量起來,只覺得俊眉星目丰神俊朗,更關鍵的是渾身上下有一種淡定從容、雲淡風輕的獨特氣質,和想像中的形象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
以宋青書如今的修為,自然能聽到李紈的心跳比剛才加快了近乎一倍,不由一怔,難道自己的魅力真的已經修到了取人貞操於千里之外,連這個孀居已久的俏寡婦都會動心?
不過很快就將腦中這種念頭驅散了,畢竟他還沒自戀到這種程度:「夫人,夫人?」
「啊~」李紈終於回過神來,儘管沒有摸,依然知曉臉蛋兒燙得厲害,「不知公子此行來府上所謂何事?」換作之前,她開口詢問個名字就已經夠破天荒了,哪還會問訪客的事情。
宋青書將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李紈心中一動,要知道岳飛一案整個臨安城都知道他是冤枉的,可是她清楚自己身為賈家的兒媳,是不能輕易表態的,只好歉意地說道:「妾身平日裡並不管事情,只能等父親回來了再說了。」
話雖然這樣說,她心底卻對其高看了一分,畢竟人人都知道岳飛的冤情,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他主持公道,顯然是顧忌得罪皇上,宋青書卻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這份氣概已經令人心折。
「這樣啊……」宋青書早有所料,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夫人的丈夫可是賈樞密的公子?」
李紈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