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這種反問多少有些懷疑和無禮,許褚聞言臉現怒容,曹操卻早知許褚的反應,輕輕伸手止住。
見曹操神色慨然,單飛一時不知他的心意,就聽書房門旁有人道:「我知道單兄弟如今能用這種態度說話,已是不易……」
不用回頭,單飛早聽出郭嘉的聲音,半晌道:「我只是覺得,若是我等真想破解三香一事,必須開誠布公才好。」
郭嘉微笑道:「你如今多半也覺得我在瞞你什麼?」
單飛頭也不回,仍舊堅決道:「秦皇鏡失蹤一事固然玄奇,郭大哥當時的表現卻是過於吃驚。現在我再想想那時的情況,倒覺得郭大哥吃驚的不是鏡子失蹤,而是隨後帶來的結果。」
頓了片刻,回望郭嘉,單飛凝聲道:「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秦皇鏡有變前後,單飛全部心思都放在晨雨身上,對郭嘉的異常並沒有多想,等他開始真正對此事用心,將一切進行梳理時,立即察覺郭嘉當初言行均有暗指,只是見單飛心思不在,這才沒談下去罷了。
郭嘉聽單飛所言,倒沒什麼不滿,只是輕嘆口氣道:「鬼豐說的不錯,用腦的單飛才是讓人欣賞的單飛,用腦的單飛也在表明,你要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了。」
見單飛沉默無語,郭嘉走到單飛身旁拉個胡椅坐了下來,「你不立下決心,我們也很難將這件事始末完全告訴你。」
單飛對此倒是理解。
郭嘉、曹操都是極為沉穩謹慎之人,以前曹操雖屢次讓單飛著手,可以曹操的眼光,如何看不出單飛多少有敷衍之意?
這件事必定是極為重要的人才能完全知曉,曹操不會將這件事交給敷衍之人去做。
「不過我想如今是告訴你原委的時候了。」郭嘉苦澀道:「雖然我們對於一切知曉的也不多。」
沉吟片刻,郭嘉輕聲道:「單兄弟,我若是你的話,遭遇你的情況,也難免會懷疑曹棺是否有意去改變晨雨的命運……」
單飛心中一震。
他早有這個懷疑!
曹棺是不是看出他多少有些隨性的性格,這才一定要改變晨雨的命運,才讓單飛能鍥而不捨的追下去?
曹棺既然能喜歡上詩言,就認定他單飛喜歡晨雨?等了近年曹棺才做了這件事……
單飛每次想到這裡時,都是不寒而慄。
一個人最難被看到的就是內心。
曹棺內心怎麼想?誰會知曉?
「可這件事真的也超出我們的預料,我們伊始不知道鬼豐要做什麼……如今……」郭嘉苦笑道:「如今我們也不知道曹棺要做什麼。」
單飛激靈靈的打個冷顫。
如果曹棺和曹操有約定還好辦,可如果連曹操都控制不了曹棺的舉動,那未來會變得如何?
「不過事情如此發展,我也很有責任。」郭嘉有些自責道:「單兄弟,我和你說過,曹棺當年曾和我說過三香一事,但我不以為然。為政在德,在人心所向,當時在我看來,去追尋虛無飄渺的三香不如當下做點利民的事情更好一些。」
單飛見到郭嘉慨然的神色,並不懷疑郭嘉所言。
在這世上,他若有真正可信之人,郭嘉無疑是其中的一個。
「接下來的事情你也知曉大半了,從挖梁孝王墓開始,曹棺很多時候都是獨自行動,經歷的事情也很少對我等明言。」
神情苦澀,郭嘉道:「我等也是有點道不同的感覺,曹棺去邙山,是得司空的授意,但那時候的司空,其實只是感動曹棺的決心,說隨意他如何去做。」
曹操緩緩點頭。
單飛曾聽過曹操說過此事,暗想老曹當初沒勇氣改,但還是很鼓勵有勇氣去改的曹棺。
「隨後曹棺的留言你也知道了。」郭嘉頓了片刻,看了曹操一眼,終道:「不過有件事我們沒對你說。」
單飛精神微振,聽郭嘉道:「你知道曹棺有個當鋪吧?」
「怎麼?」單飛一時不解。
「天子遷都時,曹棺在許都拿下一塊多年未被人翻動的土地,在其上建了個當鋪。」郭嘉緩緩道。
單飛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