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先綁了這人吧。」
蘇容意說著,不由又道:「許大人怎麼會想到要到後院來。」
許中臉色稍微有點不自然,「今日前頭負責管大老爺護衛的林顯中非鬧著請我們幾個出去喝酒,我覺得不對,就留了個心眼,怕有對您不利的事,就摸進來看看,沒想到還真逮住了這賊廝。」
只是這樣嗎?
那他的感覺還真的挺敏銳的。
「那他們三個呢?」蘇容意問。
「他們三個去喝酒了,總不能一個不去。」
蘇容意點點頭,「這倒不錯的。」
她把楊氏喚下來。
楊氏落地無聲,連許中都忍不住要叫聲好,從前想不明白蘇容意怎麼帶著這麼一個粗笨的女人,直到上回遇刺,還有今夜,許中才發覺,果然真人不露相,蘇小姐身邊也是有高手的。
「楊大嫂,麻煩你請前院秦護衛帶兩個人去綁了剛才折月說過的,那個管藥材的陳媽媽,她恐怕也脫不了干係。」
楊氏沒問,只點點頭。
蘇容意想了想,「我院子裡剩下那幾個粗使丫頭也看管起來,等會兒我一併問話。」
許中和楊氏做事都很迅速,沒一會兒趙培,陳媽媽,折月等人就被帶到了。
只是沒進堂屋,在院子裡。
此時已經入了冬,晚上夜風一吹,冷得很。
幾人都凍得瑟瑟發抖。
「說罷。」蘇容意端坐在圈椅上,「六小姐想讓你們怎麼算計我?」
她懶得費心去猜,蘇容卉的招數,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招數。
陳媽媽還要狡辯,蘇容意冷笑。
「少給我裝蒜,別打著主意想等大太太回來!今天誰也饒不了你,你敢動我的人,就得有本事擔!」
給忍冬下藥,這婆子就該嘗嘗相同的滋味。
蘇容意把目光轉向趙培,「你來說。」
趙培死死咬著牙,絕不會把蘇容卉交代的事說出來,她要自己把蘇容意打昏後弄到西北院子裡後罩房裡去,那裡正躺著個男人。
這種事,他怎麼能說啊!
「不說也行。」蘇容意道:「很冷是不是?鑒秋!」
鑒秋此時已經回來了,得知剛才自己的不在的片刻,小姐差點被人暗算,她真是氣死了。
她嘻嘻笑著說:「趙管事,很冷是不是,我幫幫你!」
說罷當頭一桶熱水澆下來,趙培頓時覺得渾身毛孔都張開了,打了個顫。
只是痛快只有一下,冷風一吹,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鑒秋卻還沒完。
「再幫你涼快涼快!」說罷又是當頭一桶冷水,還帶著冰碴子。
這一下,趙培徹底地顫抖起來,又熱又冷,這種感覺,真是煎熬至極!
「不說?繼續。」
蘇容意淡淡地道。
來回幾次下來,趙培整個人牙關打顫,臉色蒼白,旁邊的陳媽媽和折月看得心驚肉跳的。
許中也在旁邊摸摸鼻子,這是什麼新的刑訊逼供的招數?
她還真有主意。
蘇容意說著:「你們不用擔心,死不了人,也不會受傷,頂多就是一場風寒。」
她才不會做越軌的事落人口實,畢竟大太太的人,也要給點面子。
不過就是這片刻的滋味很不好受罷了,渾身的皮膚麻癢地讓人從心底泛上說不出來的難受。
趙培抱著臂,在地上磕頭:「我說,我說,三小姐,請您放過我吧……」
蘇容意輕輕「嘖」了一聲,沒想到這般沒毅力。
趙培顫著嗓音道:
「六、六小姐讓我把您……把您打暈,帶、帶到西北角院落里的後罩房裡,放、放在左手第一間,她、她說那裡有個您朝思暮想的……男人……」
最後兩個字吐出,鑒秋睜大了眼睛。
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恨不得立刻去撕爛蘇容卉的嘴!
她家小姐什麼時候朝思暮想過男人了?
要真有這一天,她還會覺得開心來著。
「那個男人是誰?」蘇容意冷冷地問。
趙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