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接連的爆炸聲,統軍亭,濃濃黑煙升起,一門門大口徑火炮被炸的飛上了天。到處都是殘缺的火炮,日軍士兵的肢體。
震天的爆炸聲,傳徹四方,就連大地,都忍不住的在顫抖,江河,似有倒流的趨勢。
老式火炮的威力雖然不怎麼樣,但無數顆炮彈殉爆的場面卻還是挺讓人震撼的。頃刻間,原本還在耀武揚威的日軍炮兵,突然間哀嚎連天,日軍指揮官,一個個被氣的喘不過氣來。
位於統軍亭上的第一軍司令官山縣有朋,此時也因此而受了些內傷,他身後的參謀們,情況也並不比他好到哪去。
若是有準確儀器在的話,怕是會驚訝的發現,原本炮兵所在的區域,已經整體被削去了幾米高的山體。
「八嘎,到底是怎麼回事?火炮好好的,怎麼會炸膛呢?」望著身後不遠處的炮兵陣地,山縣有朋強忍住內傷所帶來的疼痛,破口大罵道。
所挑選出來的這些火炮,都是炮況良好的,而且在使用之前,也是經過炮兵清理的。一般情況是不會出現炸膛情況的,而為了防止炸膛而引起的彈藥殉爆,日本炮兵的炮彈也距離火炮有很遠一段距離。
「報告司令官,好像是彈藥庫先發生的爆炸,然後連帶了陣地。」一名參謀臉色鐵青的匯報道。
「八嘎,支那人的東西沒一個是好的,電令後方,趕緊把咱們的火炮運過來,以後再繳獲支那人的火炮,全部炸掉。」山縣有朋憤怒道。
原本只是圖省事,沒想到卻把自己的炮兵給搭進去了,而且還損失了那麼多人。彈藥庫爆炸,而且當時還正在運輸彈藥,死的人絕不在少數。不過此時山縣有朋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趕緊攻下虎山陣地才是大事,至於炮兵,再想辦法吧。
統軍亭炮兵陣地的爆炸,讓對岸漳德軍士兵興奮的歡呼了起來。不少人都暗暗鬆了口氣,起碼從現在開始,他們不用在躲在防炮洞內被日軍炮火所侵擾了。
指揮部的車英,在看到這一幕之後,抬頭望向統軍亭方向,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場意外,但車英卻並不這麼以為。除了自己以及李樹根他們這些當事人以外,包括自己的兩個旅長,都不知道,他們在對岸還有一營的精銳兵力在戰鬥。而眼前的這一切,顯然就是他們做的。
「害怕了?」李樹根看著自己的手下,問道。
「沒有,只是有些不舍!」兔子哭喪著臉搖了搖頭,說。
不管怎麼說,大家也是在一起了五年的戰友,五年間,他們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每一次大家都活了下來,只是現在,兔子知道,狐狸他們怕是活不成了。如此多的炮彈殉爆,人又能跑到哪裡?一定範圍以內,只是衝擊波就能將人給震死。
若是狐狸做完之後撒腿便跑,那肯定會引起日軍的警覺,起碼會在內部進行一番大搜查,到時候將有可能把他們這些還藏在暗處的人給找出來。以狐狸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跑的,而是會將這件事做成一次意外事件。
「既然穿上了這身軍裝,那就必須的有舍。我們接受過最專業,最嚴酷的訓練,甚至比起我們的大部隊,我們這些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為了我們這一個營,師長沒少為我們操心,也沒少替我們擦屁股。我們與對岸的那些清軍不同,他們打不過,或者看形勢不對就可以跑,但我們第一師,還有我們營,沒有退路。不管打不打得過,我們都必須要打,而且還要儘可能的活著。
國家吃了這麼多的敗仗,如今已經再也敗不起了。我們,也必須要給百姓們一個交代了。拿著這麼高的軍餉,再不辦點實事,我們對不起師長,對不起百姓。我們,早晚都會有那麼一天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李樹根望著統軍亭上方的濃濃黑煙,低聲道。
「老大,我有個建議,這次的行動,就以狐狸的名字命名吧,也算是我們對他最後的紀念。」兔子抹了把眼淚,說。
他們,無名無姓,在軍中,只有一本花名冊記錄著他們的真實姓名,而這本花名冊,早已被交到了車英那裡。目前所有成員全部有自己的代號,他們之間,也以代號相稱。
在加入這個營的同時,他們就已知道,假如戰死,他們有可能在短時間內無法得到一個應有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