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明樓穩如泰山,毫不避諱的迎著王天風的目光。
"我知道了。"
"舍弟明台。"明樓一手指著明台,"這是王老闆,從南京來,想和新政府做點小買賣,打個招呼。"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安靜的屋子裡,明台的冷哼聲格外清楚。但還是在明樓的注視下欠身低眉:"王老闆,您好。"
王天風"嗯"了一聲,對明樓說:"你弟弟看上去不錯。"
"我們家的孩子個個安分守法。"
"我看出來了。"
林琛看著他們你來我往,話裡有話的樣子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明台沒高清楚狀況,在一旁默默站著,怔怔看著。
"明家家教嚴,向來是養花養牡丹,養草成蘭草。"
"我就慘點,我養花成刺,養草成野草。沒有明先生這樣的福氣,想來都覺得懊惱。"
明樓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對明台叫道:"明台,你來……"明台錯愕地看了看明樓,又用餘光望了望王天風,不知明樓有何用意。明樓起身把明台按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你來替我賭一局。你要贏了,大哥送你一匹馬。你要敢輸……"明樓不往下說,也沒叫洗牌的服務生進來,而是自己站到了中間的位置,"我來洗牌。"
林琛拽了下明誠的衣袖,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
明誠看無人注意低著頭用唇形吐兩個字:"看著。"
"這似乎不合規矩?"
"規矩是我定的。在這裡你就得聽我的,所有人都得聽我的,明白?"
這一刻,明樓的強勢顯露無疑。
王天風無奈:"明白。"
"說實話,賭博不是我的強項。"明樓這樣說著,但是洗牌的手法卻是十分嫻熟,一副牌洗得漂亮。
王天風剛要開口,就聽明樓一聲斷喝:"廢話少說,開戰。"
賭博賭的是牌,但更是人心。
二人言語交鋒不斷,在林琛看來卻甚是無趣,甚至不由偏過頭打起一個個哈欠。
直到最後明台亮底牌的那一刻,林琛才像郭騎雲和明誠一樣目不轉睛盯著明台手裡的牌。
明台翻牌,黑桃同花順。
王天風看著明台,又看著明樓,誇耀道:"牌洗得好。"
"願賭服輸。"
王天風豪氣一笑:"當然,你胃口大,我輸得起。"
"明台,你可以走了,阿誠,你也送林小姐回去。"
"千萬別以為你贏了。"在明台走出房間的那一刻王天風開口。
"我知道。贏了一局還有下一局。"
"如果有下一局,你記住了,年輕人,你一定要押到底!因為不到最後,你不知道洗牌的會給你一張什麼樣的牌。"
房間裡又是一陣沉默。
"我快訂婚了。"明台看著王天風,回頭望了一眼明樓。終於,正式向王天風發出邀請,明台詢問道:"您能來麼?和於曼麗。"明台補充。
王天風嘴唇抿得很緊,最終還是點頭答應:"當然,祝你幸福。"
"謝謝。"過道上,明台來回徘徊著,心裡想著王天風和明樓這不同尋常的會面和奇怪的賭局,想要回去看看或者再打聽打聽,終究還是不敢。
林琛和明誠走在回家的路上,終究忍不住問道:"他來做什麼?"
明誠把林琛的手攥得更緊了,林琛有些吃痛,但沒有說話,聽著明誠道:"他來了,一切都到最後了,我們很快就能走了,很快。"
林琛心情一陣激盪,卻很快又歸於平靜。從這短暫的相處中就能知道這人不是好相與的。
時間很快就到了明台訂婚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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