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燈昏黃,西式壁爐里不間斷地射著紅藍色的光,刺目且溫暖。明樓陪著明鏡坐在沙發上,阿香遞上一碗褐色的湯藥,苦澀的味道撲面而來:"大小姐,這是林小姐特地買來驅寒的藥,趕緊趁熱喝了吧。"
明鏡接過藥,看了眼阿誠說道:"阿香,給阿誠也盛一碗。"
阿香又盛了一碗端給阿誠,阿誠雙手接過。
"都下去吧,折騰一天了。"明樓吩咐道。
阿香頷首退出,阿誠也緊跟著走出了小客廳。只剩下姐弟倆面對面地坐在壁爐邊,對望了許久。
明鏡嘆了口氣,對明樓幽幽地道:"今天那個林小姐在你們走後問了我一個問題。她問,阿誠在我們心裡究竟是什麼身份?弟弟還是阿香一樣的僕人?"她抬眼看了下明樓,雙手搓著衣角,頓了下繼續道,"我想了一下午。也沒想出個答案。說是弟弟,但他在我心裡肯定比不上明台;說是像阿香一樣的僕人,那也不對……"
"是弟弟,在我心裡,他和明台一樣都是弟弟。不過明台不僅是弟弟還是恩人的孩子。"這個困擾了明鏡一天的問題在明樓這裡似乎根本不需要思考。
"你是這麼想的……,我也覺得像弟弟更多一點。"明鏡點點頭,轉身看了眼樓上,"我看這林小姐對阿誠挺關心的,阿誠也稀罕,除了國籍,這姑娘本本分分的也沒什麼不好,既然把阿誠當弟弟那我也尊重他的意思,改天辦個婚禮,別讓人家不明不白的跟了阿誠。"
"我回頭和他們說,阿誠一定樂壞了。"明樓笑著點頭應下。
明鏡這才拿出一個大信封,對明樓道:"這是我離開香港前,有人托我給你帶的信。"
這是開始說正事了,明樓斂了笑容,接過信封。
客廳里明樓明鏡的交鋒還在繼續,樓上明誠屋內也不太平。
林琛早就給明誠備好了衣服,見他進屋便幫他把濕透的衣服脫了下來趕他去洗熱水澡。
阿誠自知理虧,也就順著她的意思。不料眼尖的林琛一眼就看到了阿誠腰腹上的一塊淤青,當下就沉著臉問,"這是怎麼回事?"
"不小心被踢了一腳。"明誠摸了摸鼻子道。
"不小心踢得。"林琛哼了一聲,有些諷刺意味地道"明長官的私人秘書,身邊的第一紅人,誰這麼大得膽子啊。"不用明誠說林琛也猜得到,能讓阿誠瞞著她的肯定是明鏡無疑。
不過她還是努努嘴,示意明誠先去洗澡,他自己不心疼自己的身體她還心疼呢。
等明誠洗完澡出來,一副準備上床睡覺的樣子,她就開口問道:"你以為自己身體有多好啊,那麼打的雨,就一件襯衫也敢往裡跪。"
"我這不是做錯事了麼?"
"做錯事,該補救補救,該罰罰,可是也不能糟蹋身體啊。"
阿誠低著頭不說話。
"還有那淤青,是不是明鏡弄得。"
"大姐那是在氣頭上,不是有意的。"明誠辯解。
"大姐?我可沒看出來她有一點大姐的樣子?"林琛毫不客氣的諷刺道,"見你跪雨里她就不心疼?換了明樓明台試試?"
林琛的話在明誠的心中激起小小的漣漪,口中卻兀自強辯:"不過是在氣頭上而已。大哥當年還在大雨里跪了一夜呢。"
見林琛張口大有繼續說下去的架勢,乾脆以吻封口,等著林琛面色潮紅,在他懷裡喘息時方才一下下撫摸著她的秀髮道:"他們不僅僅是大哥大姐,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明家養我這麼多年,大哥更是一手將我帶大,我的命就是明家的。"
林琛自然聽得出明誠語氣中的堅定,她聽明誠大概講過過去的是,略知些緣故,便閉上了嘴,明誠在意的人便不是她能隨意評論的了。之前實在是看不過去,適可而止的道理還是懂得。
第二天明樓就告訴了明誠讓他最近去趟蘇州,當然帶著林琛。
他原話是,"大姐說回頭要給你們辦婚禮,全當是蜜月旅行。事情簡單,帶著林琛好好玩。還有,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親弟弟。"
阿誠當時是含笑應了。雖然確實是自己的疏忽,但是這種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恩威並施的做法,還是讓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至於林琛,中午在
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