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門口。
「顧小姐,劉安平父親醉駕導致的那場車禍,您確定真的是人為設計的?不管我們怎麼問,劉安平堅決不鬆口。」林警官從裡面走出來。
「不鬆口?」顧言溪聞言,也皺了一下眉頭。
在車上,劉安平分明說他願意將一切都說出來。
臨陣又怕了?
「林警官,你再審審他。」
「顧小姐,這不合規矩啊,這起案件的酒駕司機劉東來已經被捕入獄了,我們是沒有資格對劉安平進行審訊的。」
「我跟他說兩句話吧。」
顧言溪抬腳剛想進去,就見劉安平從警局門口走了出來。
他訕訕地看了顧言溪一眼,攥緊了手心,邁著步子飛快地離開。
顧言溪跟傅硯辭相互對視一眼,追上去。
三人在夜色下順著馬路沿走著。
「劉安平,你走出這裡,無非就是自尋死路。」
顧言溪看著他的背影,緩緩地開口道:「你應該看出來了吧,那兩個人是來除了你的,你的存在,對於背後的人來說,是個威脅。」
劉安平腳步一怔。
「我知道你有一個孩子,先天性腎病對吧?你跟你的父親劉東來奔波了近十年為他治病,高昂的醫療費、合適的腎源,讓你們苦不堪言。」
「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人一開始找到的,應該是你,以你在監獄裡度過後半生為代價,換你兒子健康平安。」
「可是劉東來知道了這件事,他不同意你這麼做,因為不划算。你正值壯年,你還可以陪你的兒子好久,而他已經年近六十,總是要死的,於是最後由劉東來替你做了那件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劉安平再一次飛快地往前走著。
顧言溪接著說道:「你父親都入獄了,他還不放過你,還要你死!你憑什麼認定,你兒子還能好好地活著?」
這一番話丟出來,劉平安瞳孔驟然縮緊,身體也僵硬了。
顧言溪死死地盯著劉安平的背影,「那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你憑什麼相信,在你跟你父親死後,你的兒子身邊再無監護人的時候,她能遵守約定給你兒子治病?她不殺了你兒子,都算是對你家最後的仁慈!」
「你父親會在獄中因某種可笑的意外而死,你也會死,你們這一家,一個都活不了。」
顧言溪一字一句地說著這些話,言辭犀利,語氣天然帶著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感,將劉安平僅存的一絲僥倖攪得稀碎。
「她有錢,難道我就沒有錢嗎?你需要的腎源,我可以給你安排,最好的醫療條件,我也可以提供。」
「我跟她做著同樣的事,而我不要你殺人,我只要你說出真相。」
「僅此而已。」
劉安平緩緩地停下腳步,看向她,瞳孔微顫。
顧言溪知道,他的防線已經崩潰。
因為再開口,他的聲音已經哽咽得不像樣子,「我的父親他他為我操勞了大半輩子到老,卻又為了他的孫子,在監獄裡度過自己的後半生」
顧言溪語氣緩下來,「沒錯,父母永遠都是愛孩子的。」
無論是有錢的父母,還是貧窮的父母。
「你父親撞死的那個女孩雖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她也有一個在坐牢的父親,而她的父親,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孩子死在了卡車下,連完整的屍骨都不剩,所以你父親不無辜,你也不無辜。可做錯了,就該及時悔悟,也算是給你生病的孩子積點德吧。」
劉安平怔了怔,抹了一把臉,那張屬於中年男人剛毅的臉上此刻布滿了淚痕。
「我我知道了,我願意跟警察說清楚說清楚一切,只要你能能保證我兒子的安全」
「告訴我,指使你的那個人,是誰。」
「我沒見過她的真容,但是我有錄音」劉安平說著,慌裡慌張地脫下自己的上衣。
他撕開外套內里縫合的線,從裡面取出一隻微型錄音筆,「她跟我說的話,我大部分都偷偷錄下來了。」
劉安平毫無保留地,將這支錄音筆,塞到了顧言溪手裡
第275章 排除生物遺傳父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