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果灰溜溜地離開了。
觀主看著蕭瀾淵,「你以前也不是這麼計較的人。當年不還說,要替陳莊主看著澄雲山莊和止墟鎮?」
那個時候蕭瀾淵還年少,但是在陳莊主遇害彌留之際,他也說過,他有餘力的話會幫著再照應著這裡的。
「莊主叔叔不是拒絕我了嗎?」蕭瀾淵說。
觀主這才想起來,當時在蕭瀾淵說完之後,陳莊主還掙扎著說了一句——
不要,你已經夠難了。
「但是他說完之後你不是沒作聲嗎?」觀主說。
蕭瀾淵半點不心虛,「是沒作聲,我只是在心裡告訴自己,到時且看情況吧,憑心。」
憑心,現在他順著心意,放手不管了,也不算是對莊主食言。
觀主啞然失笑。
「憑心?好一個憑心。」
他不由得看了傅昭寧一眼。
這個眼神就有些深意了。
傅昭寧看到了,「觀主不會覺得是我教他的吧?」
讓蕭瀾淵現在都有些「無恥」了?
她可不背鍋的。
觀主又忍不住笑了,「以前阿淵雖然話少,但是對於自己認可的人,向來是一言九鼎。」
「果然是說我帶壞了他唄?」
傅昭寧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蕭瀾淵的手臂,「你自己說。」
「只能說,我跟寧寧你學會了一點靈活應變?」
以前他學的基本都是城府,不管發生什麼事面上不顯,不讓人輕易看穿他真正的心思,所以觀主也曾經說過他多少有些少年老成。
但是跟傅昭寧在一起之後,多少有些被潛移默化。傅昭寧大部分時候是有氣當場就撒了,看不順眼的當面就說了,重諾,但不墨守陳規,要是惹得她生氣,隨時也可以翻臉。
「開玩笑的,當年我確實是在莊主叔叔說了那一句話之後就沒有再堅持承諾。」
蕭瀾淵抓住了傅昭寧要拍過來的手,認真地說,「但是這些年來我自問已經做到了當初對莊主叔叔的那半句承諾。」
現在要是他的妻子都已經被欺負,他還要再不計前嫌地幫著小鎮和山莊,那他算什麼?
半個承諾,不足以讓他傾盡一生。
「我覺得你說得對。」傅昭寧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她又看向了觀主。
觀主被她這麼看著,立即笑著搖頭,「我也沒有想批判阿淵的意思,他就是不出手,我也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他這話——
蕭瀾淵都看了他一眼。
傅昭寧也覺得有些怪怪的,觀主這不該是像謫仙一樣淡然離於塵世外,至少不會隨便管這些算計來算計去的雞毛蒜皮的事情吧?
他竟然也說得出來不會放過那些人的話來。
說著與他的人有點兒違和。
「我們明天啟程回京。」蕭瀾淵轉了話題,「你想去京城走走嗎?」
以前他也曾經問過觀主,這麼十幾二十年一直待在幽清峰上,想不想下山去走走,到處看看,但是觀主每一次都婉拒了的。
這一次他也只是順口問一問。
怎料,觀主這一次的回答卻與以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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