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瀾淵對袁意起了殺意。
傅昭寧握緊了他的手。
她看著袁意,見這姑娘抬著下巴,一臉篤定的神情,也還是很驕傲的樣子。
被揭穿女子身份之後,袁意顯得比男裝的時候更銳利,像是一把隨時想要刺人的劍。
這樣的人應該是很偏執的。
袁意有她的執念。
本來這個是她自己的事,沒人能管,但是袁意就錯在,要把別人也拉進她的計劃里,成為她的棋子,得按著她劃好的路去走。
偏偏這時,觀主還緩緩地說了一句,「本觀主倒是覺得,袁姑娘話糙理不糙。不是我想說阿淵的不好,而是,你們確實並不怎麼適合。」
傅昭寧咬了咬牙。
她還沒有說話,傅晉琛開口了。
「真是可笑。」
所有人都看向他,什麼可笑?
「我和昭寧的娘以前是被神夷教的人陷害了,我這女婿那會還是個嬰孩,他什麼都不知道,想找到我們查清內情,有什麼錯?我們要怪,也是怪神夷教。」
「現在我們一家人都不追究當年的事了,我兒子也找回來了,他也不記恨這個姐夫,我父親也沒有再念著以往的苦,我們都不在意,反倒是你這個外人來替我們在意?」
傅晉琛笑了起來,他語氣緩緩,「我們還得感謝你不成?袁姑娘,你的好意,我們也有權利不領的,你說是吧?」
袁意胸口發堵。
這個當爹的怎麼這樣?
「還有,皇上和阿淵是怎麼一回事,那也是他們兄弟倆的事,是昭國的事,你一個閔國的,要插手別人的家事,國事,是不是太累了?這手也伸得太長了?」
「傅爺,我可是為了你們好!」袁意咬牙。
「我們自己覺得好才是好,你覺得,我們這些都比你年長的人,都不如你一個小姑娘看得透徹?你在閔國,過得挺順風順水的吧?還是天真了啊袁姑娘。」
他就差說,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充什麼長輩?
「還有觀主,」傅晉琛又看向了幽清觀主,「有些話,我女婿可能不適合說,但我可以。我聽說,以前在幽清峰,阿淵身邊是帶了人的,青一他們幾個都在照顧阿淵,他的武功也是由他師父教授,還有,因為他住在幽清峰,所以這麼多年來,幽清峰上所有花銷,其實都是他出的。」
傅昭寧眼睛一亮。
「觀主也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既沒有哄過他睡,也沒有餵過他吃,沒有教過他文武,也沒有帶他歷練,傳他道理,只是閒時看看他,跟他聊一聊,是吧?這些,說白了,你倆這麼多年算是互相陪伴。」
傅昭寧心裡暢快了!
她就是看不慣觀主那樣子!
但是這些話,確實由蕭瀾淵說出來不適合,他也不會說這些,蕭瀾淵對觀主還是十分敬重的。
可她父親說,沒毛病啊,他和觀主算同輩吧?
「所以,觀主是不是也可以放下那種為父的心思,尊重一下阿淵自己的選擇?」傅晉琛衝著觀主一挑眉。
幽清觀主目光迎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在半空碰撞。
好像有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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